栀晚却仍是有些难堪的站着。她穿来的那身衣服早就脏的不成样子,因而眼下,衬衫里头竟是什么也没穿。
纵使上面的扣子已经扣到了最后一颗,可是下面却是挡无可挡。
衬衫还算长,站着时还好些。只是一坐下来,却怕是要……
栀晚的脸红了又红,可是却又怕江烁看出端倪,只好扯了扯衣摆,小心翼翼的坐下。
桌子上正中摆着一大盘猪骨头和几个大馒头,两人面前又各放了一碗大骨汤。
汤里煮了面,上头飘着一层碧绿的葱花,混着油花,格外引人垂涎。
栀晚喝了口汤,热乎乎的,暖的人眼泪都快要掉下来。
她想要道谢,却又觉得道谢道太多未免太呆板,便试探着开了口:“哥哥,你叫什么名字?”
江烁咬了一大口馒头,待咽下肚才冷硬的道了句:“我叫江烁。”
栀晚连忙扬起脸颊,对着他甜甜笑着唤了一声:“江烁哥哥。”
江烁还从来没听见过别人这么叫他,娇娇软软的,甜腻的好像能把人给溺死。
他不受控制的抬眸看过去,正巧看到栀晚白皙颈间一抹红痕。
那是栀晚搓的太用力留下的,印在纤细颈子上,看起来颇有些暧昧意味。
江烁拿着筷子的手指一顿,转而又以为是自己用的毛巾太粗糙,心里又念叨着明天买两块软些的带回来。
那是不是还要买块儿香皂?
江烁不由得头疼起来,心里嫌弃着麻烦。
正想着,便听栀晚又找着话题开了口:“哥哥,栀晚是栀子花的栀,晚上的晚。”
栀晚声音极小,却又清清楚楚的落在江烁耳朵里。
“嗯。”他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。
栀子花是什么花?陇沧没有,江烁也没见过。
不过想一想,应该是香香软软白白的吧?
空气中似乎飘浮着若有若无的盈盈淡香,江烁又疑惑起来:同样的肥皂,他洗澡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闻的味道?
不知为何,江烁心里头有些乱七八糟的。
这个林叔叔,他爹以前可是天天挂在嘴边上跟他念叨的。
林家女儿刚出生时,还寄了张满月照过来。黑白照没有颜色,只能看出来像个小汤圆似的,软乎乎的一团。
他爹像是自己得了个闺女似的,捧着那照片爱不释手。
当时江烁还小,四五岁的样子。他爹还拿那照片逗他,说要不是离的远,他就能有个小媳妇儿了。
要是让臭老头知道他没照顾好林叔叔家的闺女,就算托梦也要来跟他吹胡子瞪眼了。
江烁屈指揉了揉眉心,有些头疼。他干脆撂了筷子,起身拿了个馒头,又夹了两块儿骨头,准备出门去喂大黑。
刚一起身,便听见栀晚又唤了他一声:“哥哥。”
“怎么了?”江烁拧着眉问道。
他眉宇间还残留着些许不耐,惹的栀晚缩了缩身子,语气小心:“你鞋带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