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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衍被打断话差点噎住,只能忍着气道:“晚棠,你别这样。我知道你受了委屈,可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…”
“为什么要回去?”
晚棠毫不客气,“我行得正坐得端,没什么不可见人之事,谢世子既然这般理直气壮,何惧人前对质?”
“晚棠!”
谢衍见她油盐不进有些生气,“你别任性。”
沈晚棠冷了眼。
又是这句话,又是叫她别任性。
她上辈子简直听得够够的。
沈晚棠言语陡然尖锐:“我与世子讲道理,世子说我任性,我若是任性之时,世子是不是又要说我跋扈不讲道理?”
“人之生也直,心直则身直,可立地参天,君子仰不愧于天,义以方外。”
“谢世子要是问心无愧,坦荡光明,觉得你从无冤枉我之说,䧿山之事也非你之过,那你又何必拿任性二字来堵我的嘴,还是世子早知理亏,只是仗着表兄妹情谊,拿你我二人之间的亲缘逼我退让?”
“我没有!”
“既然没有,你怕什么?”
满室皆静,惟独裴钰戏谑笑了声。
他有些散漫地瞧着小姑娘跟只张牙舞爪的猫儿似的,将谢衍问得哑口无言,眸中弥漫着笑,连下颚轻扬时也绷出一丝带笑的弧度。
沈晚棠仿佛得了鼓励,下意识挺直了背脊,学着初见裴钰时他满是冷冽睥睨的神情。
“你总说我欺负沈云兰,敢问谢世子,沈云兰入京这半年有余,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觉得我欺负她?”
“你……”
谢衍张嘴就想说什么,可话到了嘴边脑子里却一片茫然。
他曾有几次去沈家时看到沈云兰落泪,一问她便吞吞吐吐,问她是不是受了委屈她也只掉眼泪,而且沈云兰跟晚棠相处时总是怯生生的红着眼圈,晚棠又总是发脾气。
谢衍便下意识觉得是晚棠欺负了沈云兰。
可要说晚棠怎么欺负了,又做了什么,谢衍居然一时间根本说不出来。
晚棠见状嘲讽:“怎么,谢世子哑了?”
谢衍张了张嘴,满是羞窘:“我哪能知道你在沈家做了什么,反正你就是欺负她了,要不然她怎么会每次提起你时就落泪?”
“云兰身世凄苦,以前过的也甚是清贫,她好不容易才回到沈家,她也是你亲姐姐,你为何不愿善待于她,非得咄咄逼人,让她连二房院门都进不去,只能委屈待在大房那边?”
“难道不是她为了黏着沈瑾修才留在大房。”晚棠嗤笑,“况且我凭什么要善待她,她算我哪门子的姐姐,她不过是……”
“晚棠!”
沈云兰听到沈晚棠的话时心中就是一咯噔,眼见她要说出不该说的,急得就挂着眼泪打断。
“我知道你不喜欢我,也知道我不该回沈家,我不该碰了夫人的长明灯,更不该央求着阿兄带我去灵云寺,你不喜欢我,我往后都避着你。”
“你我是至亲姐妹,又都是沈家血脉,父亲已经走了二房只剩下我们两人,我们本就该彼此照顾,你别说气话,伯父和祖母知道后会生气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