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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上京,周言也是个有名的纨绔子。
面前这男子却折扇一展,剑眉紧敛:“可千万别把他与小爷相提并论,是我不配。”
闻言,只觉好笑。
我抓住那扇坠:“还留着呢。”
闻言,他忽然换了副神色,眉目含情,笑得灿烂:“对呀,张芷嫣。”
这时我才发觉,原来我俩手还牵着,竟还是十指相扣,他手上像安了磁石,让我不情愿松开。
“男女授受不亲。”
“无妨,你现在是男装。”
他言语中有戏谑,却将手扣得更紧了。
*
翌日,“驸马春风得意新娶娇娘,公主难忘旧情青楼买醉”的消息不胫而走。
周言真乃人间唢呐。
那人眼角微微上挑,虚着眼,整个人散出危险的气息:
“下次再碰到,小爷我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可我揉揉江玄煜的头发,他登时又嬉皮笑脸,像只淘气的小狗。
近日,心疾越发频繁,自上次落水后身体每况愈下,越来越力不从心。
江玄煜也将医书翻得更勤。
我也想像姑母、姑奶奶那些长辈们一样,做个雷厉风行的公主。
而不是现在这样的娇纵病秧子。
太医说我是娘胎里带的病,遇事不宜动怒,故而父皇母后对我有求必应,这才娇惯了些。
“张芷嫣今日话这么少,反常啊。”冰凉的指节轻敲我额头。
我知道他是开玩笑,想逗我开心。
“对不起呀,这么晚才看到你。”
“哎,张芷嫣,你别哭啊。”
这人一时慌了神,给我拭泪,又将我抱在怀里,轻抚我的后背。他衣上染了沉香,难怪让人平白生出心安。
“或许,你有没有想过,‘再见’亦有‘再遇见’之意?”他正色道:“就是,张芷嫣再遇见江玄煜。”
*
休夫之后,我一直住在父皇赏赐的公主府。
母后怪我太莽撞,毕竟婚姻是终身大事,哪能说离就离。
父皇倒是通透,说嫣儿高兴就好。
萧楚渊做了四品文职,陆月清婚后被封了诰命,就当是补偿我欠他们的罢。
六皇姐在信中提及,老汗王病逝,新汗继位,待她不好。
如今漠北蠢蠢欲动,隐隐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阵势。
两国之间短暂的和平,怕是快到头了。
“江玄煜,我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?”
“怎么会,公主万寿无疆。”
他声音抖得厉害,强忍着眼泪。
“哎,江玄煜,你别哭啊。”
*
前线节节败退,萧楚渊自荐做了赵将军的参谋。
奈何兵败如山倒,一时间颓势难挽。
新汗王停战的条件是求娶嫡亲公主。
还说他们民风开放,不在乎初婚二婚。
朝堂上主战派占了上风。
“这漠北鞑子摆明了是在羞辱我朝。”
“已经嫁过去一位公主,如今又要一位,哪有一味求和之理。”
可是再打下去,劳民伤财,只会徒增百姓负担。
战死沙场的赵子衿、丧父的陈子安、家破人亡的柳如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