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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清绾道:“我还真不清楚。”
楚氏冷笑道:“他是侯爷从外面带回来的,来路不明,不清不楚,到底是不是陆家的血脉也未可知。早些时候你待他形同陌路,不就是因为如此吗?
“这次他帮你说话,只不过是为了拉拢你,以便将来谋取更多的东西。绾儿,婶母不得不提醒你一句,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。你要知道,我们才是一家人,你和莹儿、放儿才是陆家之后,是一脉同宗的兄妹。”
一脉同宗的兄妹么,那为何莹儿要几度至她于死地?那为何陆放又不管好他辖地内的流匪,使得她一下山便遇上了强盗?
陆清绾皱了皱眉,道:“不管怎么说,他也是我兄长,婶母这样说他,是不是不太妥?”
楚氏啐道:“就凭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,有娘生没娘养的,他也配?这么多年来在陆家忍气吞声,图的是什么?还不是陆家有权有势!”
话绾儿一落,陆清绾冷不防抬头,直直地看着楚氏。
那眼神冷冽出奇,咄咄逼人,让楚氏莫名地心儿一慌。
陆清绾用当初陆玄寒对她说的那句简单有力的话来回敬楚氏:“他是我阿兄。”
楚氏万万没想到,陆清绾病了一遭以后,会变得这么的不讲情面,而且小小年纪,身上流露出一股隐隐的气势。
楚氏反应不过来,陆清绾一记流星锤,砸在了她旁边的树上,抖落簌簌积雪,泼水般朝楚氏兜头浇下来。
楚氏惊叫一声,脖子里凉得渗人,压根没有好脸色,瞪了陆清绾一眼,一边拂着雪一边骂骂咧咧地出了云落苑。
出得外院时,约摸嘴里碎碎骂得正起劲,又只顾着生气,根本没注意到门边不知何时还站了一个人,也不知他究竟站了有多久,又听到了些什么。
院子里陆清绾正在练她的流星锤。
冬凝出了一口恶气一般,道:“小姐,方才你看楚氏的眼神,好吓人!”
陆清绾笑了笑,道:“吓人么,可没有阿兄的眼神吓人。”
冬凝兴致勃勃道:“小姐,你终于肯承认二少爷了么?”
“我承不承认,他都在那里,抹杀不了他是我阿兄这个事实。”
陆玄寒走进云落苑时,陆清绾正把流星锤舞得虎虎生风。他看着院中那个柔韧窈窕的小身影,听她继续道:“什么一脉同宗,莹儿只会踩着的头不顾我死活往上爬,可他没有。我和他虽没有多少兄妹交情,他好歹也救过我两回。”
陆清绾背对着陆玄寒,尚且无知无觉。
可旁边的冬凝看见了他进来啊,总不能让自家小姐把他得罪了去。遂尽量把话题往好的那方面引,干干道:“那、那这么说,二少爷还是挺好的哦,之前还帮小姐说话来着。”
哪想陆清绾笑了两声,却道:“你与他说过几句话,相处了多久,又了解他多少啊?他顺手帮你两回,你就认定他是好人了?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他杀人如麻时候的样子。”
冬凝咽了咽口水,朝陆清绾挤眼睛。
陆清绾自顾自又道,“莹儿和楚氏和他比起来,算哪根葱。幸好那日在山脚下你是晕过去了,不然你往后见了他,准会腿软!他可是个狠角色。”
这时身后传来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:“我杀人如麻的时候,也不见你腿软。”
陆清绾一吓,顿时又是一个流星锤往身后飞去,陆清绾来不及收手,就眼睁睁看自己的流星锤直直砸向陆玄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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