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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早安午安晚安,还时不时地去陈湛北公司给他送爱心餐。
但她名义上都说是朋友间的礼物。
我倒没觉得她有多大威胁。
毕竟我的条件比她好太多了。
可当我看见陈湛北用着姜韶送他的钥匙扣,心里头就有点不对味了,凉凉地嘲讽了句:
「也就她能干点这种廉价而无用的事了。」
陈湛北白了我一眼:
「情义这东西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呢?」
一句话,把我刺了个透心凉。
那个时候我就该清醒的。
可惜,我太有把握,太自信了。
3
陈湛北逃婚后,我去医院找他。
却看见医院门口,陈湛北和姜韶两个人正有说有笑地走出来。
我试图定睛细看的功夫,陈湛北就突然在姜韶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。
姜韶低头咯咯咯地笑。
陈湛北也是一脸宠溺。
我也这才有工夫正眼去看姜韶。
过去我从未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,因为我觉得她是个粗鄙的人。
一头毛躁的波浪卷发,又粗又黑的夸张上挑眼线,喜欢紧身小腿裤,可偏偏又喜欢搭配豆豆鞋。
总之精神小伙儿怎么穿,她就怎么穿。
言谈举止也一同向那个方向靠拢。
与男人说话必勾肩搭背,张嘴哥们儿,闭嘴小妹儿。
她现在还在上大四,家庭条件不好,学费和生活费都是由陈湛北家资助的。
我再怎么说也是本市成功女企业家。
陈湛北没道理放弃我选择她啊。
4
陈湛北曾经在我面前夸过姜韶的那双眼睛。
他说姜韶的眼睛不是单单用好看可以形容的,而是有故事的,充满了张力。
不像我,总带着些阴沉,给人无形的压力。
陈湛北经常说我心思沉。
有时候还会赌气,说我并不爱他。
陈湛北说,我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,分给他的时间微乎其微。
让他觉得自己在我心中只是可有可无的一部分。
他还说,姜韶能给他的,是她自己的全部,而我能给他的,只是我拥有的极少一部分。
我从没给他用心准备过一件礼物。
不像姜韶可以为他彻夜手工钩针编织一条温暖牌围巾。
我只会给他手表包包这些花钱就能买的玩意儿,他又不缺钱。
我大抵知道他要的是什么,但我没办法。
我从来没得到过爱,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人爱。
我出身极其贫穷。
我爸是杀人犯,我妈在我爸坐牢后就跑了,奶奶又常年卧病在床。
我是肯定没钱读书的,即便我在此之前常年都是年级第一。
我从小受的白眼和讥笑太多了。
我从在建筑工地做盒饭做起,为了得到老板赏识,替他挡刀。
后来又替老板做些收高利贷、强拆之类的腌臜事。
好不容易才成立了自己的建筑公司,投资房地产。
我是走了很远很远的路,才走到陈湛北身边的。
可惜曾经那双清澈的眼,也都在路上遗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