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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南初的手还没好,去接傅南初下班的时候,他面露厌恶。
「滚。」
我的手僵在了半空。
眼前这个人,我们同床共枕好多年,明明是很熟悉的人,现在看来却是如此陌生。
我将手伸回去,让林雅帮忙送他回家。
傅南初走了,我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渐渐消失的车,心底越来越空。
「舒淇,你别怪他,他肯定不愿意这样。等他想起来以后肯定后悔这么对你。」陈明不知何时站在我的旁边,轻声安慰。
「我不怪他,我会等他想起来的。」
「到时候我要好好痛揍他一顿。」
我只能强笑着,在心底不断安慰自己。
我到家的时候,只有傅南初在沙发上坐着,林雅没在,估计有事没上来。
傅南初的表情空茫茫,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「舒淇,你爱我是吗?」
「我很爱你。」
「好啊,那让我看看你究竟能有多爱我,看看你的爱能不能让我想起我们曾经。」
「你看见外面地上的玻璃碎片了吗?你要是敢踩在那玻璃碎茬上,我就相信你。」
他的话不长,但开门见山,透着丝毫不掩饰的恶意。
我如坠冰窟般的僵在原地,他朝我戏谑地笑着,恍惚间,眼前人与多年前不要我光脚下地的人重合。
犹豫片刻,我毅然决然地踩上去,脚底钻心的疼痛在四肢百骸蔓延开。
我扶着墙,弓着腰,死命压抑着喉腔里的哽咽。
[你等等,我踩。]
我知道我自己这样很傻,可是我就是想试试他到底还爱不爱我。
傅南初诧异地看着我,一闪而过的慌乱被我捕捉到。
在寒冷的冬天,我在别墅门口,赤脚踩在玻璃片上,硬生生待了一晚上。
第二天鲜血淋漓的脚冻得青紫。
但是傅南初毫不在意,他心中依旧没有我。
他告诉我,我这种身份的人和他谈恋爱,让他很丢脸。
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大半年,傅南初始终没能想起我。
我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移情别恋,我看着傅南初和林雅聊未来。
属于傅南初和林雅的未来,不是我的未来。
所以在我被林雅从楼上推下去之后,他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她。
或许他曾经根本不讨厌林雅,只是因为我。
看着傅南初曾经对我说过的话,做过的事,又一一浮现在林雅身上。
站在他们旁边,我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。
可是,我放不下这段感情,舍不得傅南初。
我也不明白,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卑微。
我想起以前我家大火,我被锁在房间出不去。
消防车堵在巷子口进不来,就在我以为我要死在这里的时候,是他拼死冲进火场把我救出来。
在木板将要砸在我身上的时候,是傅南初用胳膊帮我挡了一下。
他告诉我:
「舒淇,不要怕,我来了,我来保护你了。」
烧焦的衬衫混合着血肉,看起来惨不忍睹。
从火海出来的时候,我只是破了点皮,而他从胳膊至手背落下了永久性的疤痕。胳膊虽然平时看起来没有异常,但是落下了残疾。
他当时躺在地上,伤口处渗透了血迹,他那么疼还要告诉我:
「舒淇,你这条命可是我从火场里抢回来的,你可要给我好好活着。」
「你的命是我的,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。」
从那之后,我发誓我的命就是傅南初的,我不会离开他。
可是,一辈子那么长,谁又能离不开谁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