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举着砍刀将锦鲤切成薄片晾晒的模样曾被他撞见。
「看你杀鱼熟练的样子，以后不做杀手了，来楚王府做厨娘也不错。」哪怕是楚厌肯救我于刀尖舔血的生活，却依旧不能绕开他。
这就是所谓的至死方休吗？
我按住扑腾的锦鲤头，手起刀落，干脆斩下。
小猫懒洋洋的窝成一团，卧在我脚边，我直起身，换上一身压抑的黑衣，眼眸染上嗜血的杀意。
黑衣人的命令还在耳畔回响：「杀了西郊姓唐的一户人家。」我必须完成这次任务，才能将功补过。
飞檐走壁间，灯火如豆，万籁俱寂。
唐家挂起了白布，支起了牌位，里面还时不时传来烧香拜佛的动静。
「这唐元如也真可怜，父母突遭恶疾不说，自己还身患重病。」「是啊，他常施粥赈灾，怎么落得这样一个凄惨的下场。」……本打算见血封喉的手一顿，我愣在原地，盯着窗边熟悉的剪影恍神。
西郊的唐家起了大火，无一人生还。
唐家父母的尸身被烧成灰烬随风而散，唐元如的尸身则不翼而飞。
周围的邻居们感念他们的善心善举，自发建了衣冠冢。
楚王府内，我将背上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摔在地上，双膝跪地。
尸体的胸口还有一个硕大的血窟窿。
「回楚王殿下，唐元如尸体已经带到。」
我浑身散发着血腥气，避开他逼人的视线，暗自捏紧了袖口。
黑衣人用刀挑开尸身的胳膊处，见到朱红的胎记，点了点头，示意我可以退下。
正准备起身离开之时，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「东西呢？」
我一抖袖口，掉出一块碧绿的玉佩。
「是这个吗？杀他时见人死死握着这个，便未叫大火烧了去。」楚厌赞许的看了我一眼，复又恢复了原先冷漠的神态。
许是他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时间比起以往久了些，藏在后面偷听的柳如眉不满的冲上前。
「楚哥哥，你看这个丑八怪也看太久了吧。」
「她浑身臭死了，赶紧让她走开。」
不知是不是错觉，我从楚厌的神情里品出一丝的厌恶。
一闪而过，快得让人抓不住。
他如世家公子般温润爽朗，温柔耳语：「好好好，眉儿，醉仙居上了新菜，我带你去尝尝如何？」「顺便也该商议你我的婚事了。」柳如眉顿时换了少女般娇羞的表情：「楚哥哥～」
一个是野心勃勃的王爷，一个是宰相家的嫡出女儿。
郎才女貌，一对璧人。
我想起前世楚厌刚登基便封了柳如眉为四妃之首，突然有些好奇。
两人青梅竹马，为什么他不封她做皇后呢？
最近京城中很不太平，不少官员离奇死亡，但因为身份低微不被关心。
刚刚被贬的太子旧部赵将军落水而亡。
新官上任的状元郎被发疯的马匹踩踏而死。
拒绝赐婚的尚书孙女自缢身亡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