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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天刚亮时才回来,身后跟着瑟瑟发抖的杜筝筝。
她衣衫褴褛,外面披着我给裴言川缝制的外袍,眼里还擎着泪,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,我看了也不免几分心疼。
我吩咐了下人准备好厢房,带她下去休整,裴言川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。
这种担心的样子,我还是头一次见,就算是我从马上摔下来那次,他也只是平淡的关心了两句,请了太医。
我有些嫉妒杜筝筝,她什么都不用做裴言川就能围着她转。
之后我向裴言川提出,她没名没分,住在府上实在不妥。
他回头用凌厉的眼神看着我。
“孟萝时!我原以为成亲两年,你多少会善良温柔些,没想到你还是如此善妒,筝筝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,她威胁不了你!”
这话犹如晴天霹雳,我不经后退了两步。
“我善妒?我善妒那天我就不会让她跨进这府里一步!”
“筝筝如今这样,不是拜你所赐?你一直知晓我爱慕的是她,借着他父亲弹劾你父亲,让他们举家搬离京城,对吗?”
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,终是没再说一句话,他不会信我的。
不过两日母亲就知晓此事,为了让我不受委屈,强制让裴言川将杜筝筝送走。
裴言川带杜筝筝离开时,看我的那种眼神好似要把我吃掉一样。
他将杜筝筝安排在西郊的外宅里,还派了亲兵保护她!
裴言川那次走了半个月,没有回府,不用想就知道他正陪着杜筝筝。
两年的时光已经足够将我打磨的毫无棱角,不在乎他是否会来看我。
总觉得一直能陪着他也就足够了,我爱他,甚至爱他胜过自己。
后来碍于名声他也很少去外宅过夜,只是他每次回府时都带着笑意。
我从没见过的那种笑,发自内心,不似跟我在一起时的那种皮笑肉不笑。
我原以为日子已经归于平静了,成婚四载,杜筝筝入外宅一年时,打破了这种平静。
那日他异于往常,欢喜的来我院中寻我,带了一个精致的发簪送与我,这是他第一次送我首饰。
他还亲自替我别在发间,那一刻我恍惚了,我好像在他眼中看到了欢喜,看到了爱。
他牵着我的手对我说。
“阿萝!今日我带你去城中醉仙居吃饭可好?”
我的手被他握在手里,我一时间愣住了,四年了,这是裴言川头一次说要带我出去逛逛。
从前我向他提过,醉仙居的厨子烧的菜很鲜美,央求着他带我去,那是成婚的第一年。
那时我总爱同他撒娇,可他从来都是敷衍与我,渐渐的我开始变得沉默寡言。
以前他总说公务繁忙,不得空,让玉环陪我去,她是我带来的陪嫁丫鬟。
那日他一路都牵着我的手,我跟在他的身后,看着他的背影,其实我每日看的都是他的背影。
早晨上朝时的背影,作画时的背影,用膳时离开的背影,还有离开我院子时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