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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吧,我就说……」
说话的人回头看我一眼,我递过去手里的瓜子:「来点儿?」
那人哼了一声,其他人也都自动远离我。
我乐得不挤,晃悠到了床前,更近距离的凑热闹。
村里没大夫只有张兽医,他给人简单包扎了下。
「命是回来了,就是腿伤严重,送镇上兴许还能治好。」
非亲非故,村长已经做到极限了。
「我说村长这人你打算怎么着啊,醒了也是个瘸子,可干不了什么活!」
「就是,也不知底细,不知是个什么性子,看着倒是挺俊俏,招个上门女婿倒也……」
「这人我要了。」
我突然出声,四周静了一瞬。
众人还在愣神,我已经上手将人往地上拖了。
村长诶诶两声,接住掉下来的人:「梦娘子,你这是做什么!」
我没撒手:「村长,人本就是在我院里的,我带走了。放心,张兽医的诊金我付了。」
人我都快拖到门外了,那些碎嘴婆子终于反应过来,一阵冷嘲热讽。
「梦娘子这是看人俊俏想带回家去?」
我抬眸笑:「是啊是啊。」
「梦娘子真是寡妇当久了,连个叫花子也要啊?」
我连连点头:「要啊要啊。」
「……」
路不好走,人不好拖,我颇费了不少力气。
流言蜚语紧跟其后,什么不要脸,什么贱皮子,什么假清高都被我一甩门关在了外头。
打了热水,我将叫花子的脸仔仔细细擦了个干净。
又盯了半响,我呼了一口气:「没认错。」
叫花子身上伤不少,张兽医包扎得随便,我拆下擦洗干净后重新包扎好。
人昏迷了好几天也不见醒,我时常探他鼻息,确定活着再喂一喂药。
这几天我大门紧闭,墙外的脑袋一天比一天活跃。
后来村长媳妇儿作为代表终于登了门。
「人怎么样了?」
我拦了人在门外,笑答:「放心,好着呢。我是要让他做我男人的,肯定悉心照顾。」
又是不小的吐唾沫动静,我一甩门,转身却顿了一瞬。
四目相对,我先开了口:「醒了?」
叫花子只看着我,良久才一点头。
灶台有温的粥,我将人撑起来支在肩头,递过去一勺:「张嘴。」
……
僵持了片刻,我把勺子递进了我嘴里,垂眸眼神清清泠泠的看着怀里的人。
叫花子终于舍得张嘴,喝了小半碗粥又昏睡过去。
……
「我进来了。」
说着话我就撩开了帘子,一阵胡乱水声。
我进去放了皂角,堂而皇之的看人。
雾气升腾,见我还没有动的意思,叫花子终于第一次开了尊口。
「姑娘?」
我愣了一下,随即笑出声:「我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,怎么担得起一声姑娘,你叫我梦娘子就好。」
出浴房,我回身又看了一眼。
五日了,浴桶里男人的背影依然瘦削。
明明嶙峋脊骨还是能看出曾经高大健壮的影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