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尸体在水中已经浸泡了许久,裸露在外面的手足已经开始肿胀,十分可怖。施氏夫妇见了,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,齐齐往旁边挪了挪身子。倒是林有鹤上前一步,欠身一揖:“明府,某斗胆请求亲自验尸,以查明死者身份和真实死因。万一,这就是被林某‘害死’的婢女阿宝呢?”最后一句话,他特意将“害死”两个字咬重了几分,嘲讽的目光落在跪在那里头也不敢抬的两人。
“准!”柳从安也想看看这个外弟到底有什么本事,能让自己沉默内敛的父亲每次提到他都赞誉有加,想也不想就准了他的请求。
林有鹤得了许可,自己动手利索地挽起了衣袖,这时,衙役们也将验尸要用的一应器具准备停当。他戴好了手套,指挥衙役们把尸体抬到院子正中,衙门大开,然后坦坦荡荡蹲在尸体旁边,剥下尸体身上的衣服,毫不顾忌男女有别,一寸一寸细致地检查这具女尸,连一处小小的发变都不放过,口中流畅地汇报着检查的结果。
尸体上找不到致命伤口,甚至连抛尸时候会造成的摩擦伤痕都没有,只有脖颈靠近断口处微微发青,却又不似扼压形成的青肿。凶手必然是一个老手,而且行事缜密,林有鹤沉着脸站起身来,心里默默描画着凶手可能的模样,就在这时,东楼月来了。东楼月并非空手而来,他的手上还拎了一个半湿的麻布包袱,他身份贵重,守门的衙役不敢阻拦,他就这样步履平缓来到了堂上,放下包袱,朝着柳从安郑重一礼:“柳明府,东楼某冒犯了。此番前来,只为送一物来协助审理此案,如今目的达到,东楼某告辞。”
柳从安绕过桌案扶起他:“东楼公折煞柳某,劳动公来回奔走,改日柳某定当亲自上门谢罪,公务在身,不多挽留,慢走。”东楼月给了林有鹤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,施施然转身走了。林有鹤打开包袱,里面果然是在定心园中发现的头颅,他将头颅同尸体一比对,发现二者断处能严丝合缝地接在一起,当下向柳从安道:“柳明府,死者身份基本可以肯定是庄上婢女施阿宝,不过有些细节还要向她的兄嫂确认。”
“你但问无妨。”柳从安见他动作如此麻利,目中多了一些欣赏,语气也温和了不少。
“施阿大,你妹妹身上可有什么特别之处?”林有鹤往施阿大面前一站,气势十足,震得他畏畏缩缩不敢抬头同他对视。
“她、她左脚多出一趾。”许久,施阿大小心翼翼地低声答道。
林有鹤点点头,又问:“她身上有一胎记,你可知在何处?”
“胎记?”阿宝的长嫂,施王氏尖声怪叫道,“她身上哪有什么胎记?水灵灵的那么招人,要不然也不会被那么多小郎看上,天天堵在妾家门前!”
“公堂之上,休得放肆!”听她话说得难听,柳从安一皱眉,狠狠拍案,厉声斥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