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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,可他依旧没有开口。
难道……
我能听见他的心声?
对上我的眼神,男人低头腼腆地笑了一下,看起来单纯极了。
“女娃就是好,不用养,还能拿钱。”
中年男人同样没有张口说话。
正当我感觉逐渐离谱的时候,我又听见了第三道声音。
“真好,儿子的彩礼有着落了。”
我:?!
(2)
订婚宴上虽然没有邀请外人,但这件事终究是家事。
送走众人,回到包厢。
听他们介绍,男人名叫孙大福,是一个农民,女人是他媳妇,也就是我亲妈,叫于翠红。
剩下的那个是他们的儿子,也就是我弟弟,叫孙家栋。
“家栋。”简单两个字在嘴里过了一遍,“是个好名字。”
“那我呢?”
我抬眸看着他们。
孙大福跟于翠红对视一眼,我听见孙大福在心里说:“千万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叫招娣。”
“瑶瑶。”
孙大福先于翠红一步开口,“孙瑶。”
“是吗?”我看着他们,将刚才听到的名字又重复了一遍,“我还以为会叫招娣什么的。”
心事被戳破,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僵了僵。
“怎么可能,我们家不会重男轻女的。”
女人挤到我身边,亲切地拉起我的手。
“就是,当年家里穷,养不起你,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饿死,只好把你送人了。”
女人说着,又哭了起来。
“不对。”
我妈皱着眉起身,“当年我们是从孤儿院把欢欢领回来的,她是从拐卖团伙里面解救出来的。”
“你胡说!”
女人的手猛地一颤,拔高声音慌忙解释:“我们没有卖孩子!”
随即我听见她心声:“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们卖女儿,不然就拿不到钱了。”
女人边说边像另外两个人递眼色。
中年男人瞬间明白,顺着她的话说:“是啊,我们只是把她送人了,谁知道别人又把她给卖了。”
“都怨我。”男生自责地开口,“打小身体不好,要不是为了给我治病,姐姐也不用被送人。”
我又听见他的心声:“什么狗屁身体不好,明明是有了我再养着她得罚钱。”
我抽出自己的手,看着陌生的三个人。
“所以你们今天来有什么目的?”
他们带着亲子鉴定书大闹我的订婚宴,我不相信他们只是想简单地听我喊一句,“爸妈”。
“我们能有什么目的,不过就是知道女儿订婚了,来看看女婿。”
女人笑着亲昵地拉过我的手。
可是她的心声打破了她所有的伪装。
“听说你要订婚了,当然是来要你的彩礼钱。”
原来是想拿钱。
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,又回头看了看我哥拎在手里的箱子。
里面装着金条和首饰。
我哥注意到我的目光,给我回了个我放心的眼神。
“是吗?”
我哥冷笑一声,“早不来晚不来,偏偏订婚宴的时候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