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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的叮嘱在脑中响起: “白小姐,其实很多病情加重都与病人的情绪有关,你一定要保持情绪稳定,一定要乐观,积极配合治疗。”
乐观,谈何容易。
白椀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盛昱霖说的话,靠着枕头闭上双眼。
天色刚刚泛白的时候,她都没有真的睡着。
可能是药物起了作用,她的耳朵恢复了一些听力。
望着窗外撒进来的细微阳光,白椀久久失神。
“雨停了。”
真正导致一个人放弃的原因,不是一个。
是日积月累,到最后只需要最后一根稻草,那根稻草可以是一句冰冷的话,也可以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……
今天,盛昱霖没有出门。
一早,他坐在沙发上,在等白椀道歉,等她后悔。
结婚三年,白椀不是没有闹过脾气。
可每次哭过闹过后,过不了多久,她就会道歉。
盛昱霖想这一次,也不会有什么差别。
他就看白椀洗漱后出来,穿了件平时常穿的暗色系衣服,拖着一口箱子,手里还拿着一份纸张。
当白椀将协议递给盛昱霖的时候,他才发现上面写的是离婚协议几个字。
“昱霖,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,联系我。”
白椀只和盛昱霖说了这么一句,再普通不过的话后,就拖着箱子出了门。
门外是雨后晴空。
有那么一刻,白椀觉得自己好像获得了新生。
盛昱霖拿着那份离婚协议,僵在客厅沙发上。
迟迟都没能回过神来。
直到白椀的背影消失在眼前,他才后知后觉,女人走了。
也就是那么一刻的郁闷,很快他就恢复了冷漠,没把白椀的离开当回事。
反正只要他一通电话、一句话,白椀就会乖乖回到他的身边,比以往还要讨好他。
这一次,肯定也一样。
今天是清明节后的周末。
往年这个时候,盛昱霖都会带白椀一起回老宅,祭祖。
不可避免会被盛家的亲戚们用异样的眼光看待。
今天总算只有他一个人。
盛昱霖的心情格外愉悦,亲自开车去往老宅。
一路上,迎着春风,从来没有的轻松。
盛家,是个大家族,每年这个时候,都会有很多亲戚赶回来祭祖,加上那些个旁支亲属,最少也有五六百人。
和盛昱霖同辈的年轻人,就有七八十个,其中又不乏英年才俊。
盛昱霖能从他们之中脱颖而出,成为盛家的掌舵人,自然不是泛泛之辈。
他霸道强势,铁血手腕,不仅仅是同辈人,还有长辈,都对他心生畏惧。
可畏惧归畏惧,私下的议论不会少。
曾经的天之骄子,也有被欺骗的时候,还娶了一个弱听的残障妻子……
老宅里。
盛母顾蝶早早就吩咐了佣人:
“记住,白椀来后,不许她去待客厅。”
要不是因为盛家家族规定,祭祖的时候,长孙妻子必须在场,她怎么也不会准许白椀过来抛头露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