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好。)
他动作很快,也许只是给我温了碗剩饭,就急急赶了过来。
我也顾不上嫌弃,狼吞虎咽地就吃了起来。
只有吃饱了。
我才有力气逃出去。
我抽出些余光,瞥见他将一些东西拖了进来。
血红嫁衣?白蜡烛?带着血痂的电锯?还有手术刀?
(啪嗒!)
我双眼僵直,孱弱的手悚然一抖,碗就不小心在地上四分五裂。
他也没生气,语气轻柔地自问自答。
(容容吃饱了吧?吃饱了我们就来结婚吧。)
(听说很多儿媳结婚后,都会受到婆婆的欺负,我妈本来就挺嚣张跋扈的,所以结婚前我们先吃肉,这样你嫁进来就不会受欺负了。)
(你看,我妈的肉是不是很肥,我可是把最好的都留给你了。)
他指着之前盆里的白肉,笑容森然透骨。
我鼻尖一酸,眼眶飙出泪光,嘴角僵硬地拉出一个牵强的笑。
(哈,哈,哈,那剩下的东西都是做什么?)
他狂喜的一一跟我解释。
(这个蜡烛呢!是给筱筱纹身的,我要把名字纹到筱筱的背上,这样我们永远都不会分离了。)
(放心,筱筱不会痛的,我早就在猪皮上练习过无数次了。)
(电锯跟手术刀是来肢解筱筱身体的。)
他漫不经心地把刀放在磨刀石上,(噌)的一下下,将刀磨的很锋利。
我只感觉背脊冒出岑岑冷汗,一点点挪掖着身体,向墙角里躲藏,遮蔽住自己。
站在他的思维角度来讲。
他爱一个人的表达方式,就是杀了所爱之人。
让爱意停留在最浓烈的时刻,才是最刻骨铭心的表达方式。
我还不想死。
我的未来,应该前程似锦。
矛盾的心理又让我重振旗鼓,像只哈皮狗一样附庸着凑近他。
(谢雨,你为了我们的婚事,费心操劳了很久吧?)
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委屈。
像个小孩。
我轻缓安抚地帮他按摩肩膀,让他放松警械。
(我不会离开你的。)
我顺势让他的头,躺在我的腿上,(谢雨你看墙上的影子,是不是很有意思。)
他望了过去。
灰扑扑的墙上,跳跃着小火苗的影子,像个在舞蹈的小精灵。
(我很厌恶虚伪的他们,带我看病,只是因为他们老了,需要一个可靠的儿子,能为他们后半生养老送终。)
(不过我也很感激,他们让我遇到了筱筱,我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!)
(我想娶筱筱,可他们不让,那天我就跟他们大吵了一架。)
我摸出衣兜里的安神香囊,俯身,悄悄低语。
(我都知道,你一定很疲惫,先睡一觉吧,睡醒后一切都会变好的。)
我用语言和心理诱导,将他催眠后,翻出他身上的钥匙,急奔出暗室。
囚禁我的是个地下室。
我一路走上去,找到了个破旧的手机。
有电量,有信号。
我激动的紧握手机,反复确认地下室被反锁好后,才用颤抖的手指熟练的拨通一个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