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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咱们将离姑娘可算是个人物,旁的姑娘惹怒了秦家二公子,都是直接拖出去打死的份,偏咱们这位姑娘,在外头生生死死得转了一圈,回来之后秦二公子依旧是心尖上捧着。”
楼里其他的姑娘们在一旁晃着帕子。
我无视了他们眼中闪烁的妒忌与不甘。
“周妈妈,我要吃大饼。”
我扔了手中上好的螺子黛,扭头看她。
周妈妈拿着礼单的手一滞。
“是是是,姑奶奶你想吃什么我就派人去给你买,楼下就有,你等着。”
周妈妈说着便要招呼龟公。
“我想吃平康坊里的。”
周妈妈的眼神更加怪异。
我迎着她的目光,一字一句,又重复了一次。
如今的我,在他们的眼中,是根本就吃罪不起的存在。
自然是我想要什么,他们便得给什么。
半日后,龟公气喘吁吁得跑回来,神色有异得回报于我。
“姑娘,平康坊里原是有一家卖大饼的,但是听说前日里那卖大饼的书生掉荷花池里淹死了。”
我抱着阿白,揉着它依旧柔软的毛发。
“那个书生,他叫什么?”
“好像是姓顾,顾什么来着——”
顾西陵。
我知道这大饼肯定是买不到了。
我只是想从旁人的口中,再听听他的名字。
至少这样,世上还能有其他的人记得他。
而并非,只有一个行将就木的我。
周妈妈见我神色不好,生怕我怪罪红袖招的人办事不利,伸腿踹了他一脚。
“让你跑去买大饼,去了半日就只带回这些?”
龟公会错了意,搜肠刮肚得想。
“那书生的街坊四邻倒是提起,那书生也是倒霉得很,本就家徒四壁,半年前还不知从哪儿救了个孤女,为了救她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,结果那书生一死,那孤女也就不见了。”
我勾唇笑了笑。
“那可真是没良心。”
阿白舔了**的手心。
我抱着它,抱得更紧了些。
翌日,没有三书六礼,没有声势浩大的迎亲队伍。
我坐一顶小轿,从侧门被抬入了秦瀛洲所居的小院。
前日里,他刚被皇帝新封了紫衣侯。
他也从帅府里搬了出来,单独辟府。
他的正妻,吴氏嫡女,被他留在了帅府之中。
是我的要求。
他满足了。
成亲当夜,他还没来,我便兀自掀了盖头。
什么成亲不能自己掀盖头,不吉利的话。
今日我听了不下五遍。
可那又如何呢?
如今我还要“吉利”二字作甚呢?
龙凤双烛,高高地燃着。
我捧了一把干果,坐在床边吃着。
虽不是走的正儿八经的娶妻礼仪,但一整天饿下来,委实够呛。
复仇是真要复仇,可我也不能让我自己先饿死了。
秦瀛洲进来的时候,我已经将盖头盖了回去。
如意秤,挑了我的喜帕。
他拿着合卺酒,递给我。
凤鸾共饮合欢酒,鸳鸯同栖不老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