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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两个男人也哄笑:“还是蔡兄眼里有水,走近了细瞅,真像是一把水葱儿!”
少女又气又羞,闪身躲回同伴身后。
小孩子们不明所以,犹站着继续围观。大人们忙上前拽走孩子,匆匆收拾东西离开。
云秀冷冷一晒,丝毫不觉意外,村人向来欺善怕恶,身份相差悬殊又事不关己,当然躲得越远越好。
一阵风过,落英缤纷。
少女们孤零零站在花雨中,手足无措,腆颜低头。
“这花……落得妙啊!”老鼠眼来了兴致,脚尖儿将绣鞠高高挑起,吟道,“落花落,落花纷漠漠。”
“落花飞,燎乱入中帷。”
“落花度,氛氲绕高树。”
三个男人附庸风雅地吟着诗传了一圈儿,绣鞠又回到了老鼠眼的脚下。
老鼠眼摆出自认潇洒的姿势,摇着折扇:“独乐乐不如众乐乐。咱们玩玩儿,抢得到,绣鞠还给你们。抢不到嘛……陪爷到那边喝酒赏花。伺候得爷高兴,带你们县城里逛去,也让你们开开眼。”
少女们攥紧了彼此的手,面露难色。女子蹴鞠讲究的是白打解数娴熟,轻巧灵动,看着赏心悦目。对抗互抢是男人的踢法,她们从没试过,对方又是男人,稳输不赢。
老鼠眼不耐烦,突然抬脚爆射一丈多高。
眼看绣鞠要擦身而过,云秀下意识地伸脚勾了回来,五指扣住绣鞠。
少女们惊喜低呼,仰望树顶,一脸崇拜。
“什么人?下来说话!”老鼠眼恼羞成怒地瞪着树顶。
“你让我下我就下,那我多没面子。”
“放肆!给老子滚下来,见不得人的鼠辈!”
云秀从来没有惯人毛病的习惯,不等他叫完,起身一跃而下。
老鼠眼吓退了两步,随即上去就是一拳:“耍什么帅?不男不女的东西!知道我是什么人?”
一看对方的动作就知道是个草包,另外两个也是草包一对,就算打群架都白给。云秀轻松躲闪,随口挪揄道:“如果猜得不错……大约不是山公就是毛生?”
淡淡的轻笑,清俊的脸更帅了三分,看得少女们面红耳热,随即笑得前仰后合。她们显然对《古镜记》耳熟能详,知道山公是只猿猴精,须发浓密;毛生则是乌龟精,又黑又矮。
“反了你!敢拿老子取笑?打不死的田舍奴,啖狗屎的娘娘腔。”老鼠眼语无伦次地冲上来拳打脚踢,“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杂种!”
第一次听到这种文人骂街,云秀只觉得新鲜有趣,刚要反讥却被最后一句戳了肺,浑身血液一凝,缓缓抬眸道:“那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?”
“你……你是什么人?”
“相逢何必曾相识。”云秀嘴角微扬,抬脚就踹。
老鼠眼被踹得倒退,捂着下腹倒在地,五官扭曲缩成虾米,却疼得一声都喊不出来。
见另两个果然扑上来助拳,云秀抬手丢出绣鞠,砸了其中一个满脸花,对方捂着鼻子蹲地上“哎呦”直叫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