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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瘫在地上的丽丽,李婶随手扔掉了鞭子,哼着歌,一脸无所谓地回屋了。
只留下我和丽丽姐两个人,四目相对,她的眼里无光,铺满了灰色的阴霾。
「青花,扶我起来。」
突然出现的沙哑嗓音把我吓一跳。
「丽丽姐,你的声音…这是…怎么了?」
我扶住她,她瘦弱得像一阵风,露出的手臂上也都是鞭痕。
我把她扶到床铺上坐下,她缓缓扯起干涸的嘴角:「我的孩子…」
「我的…孩子…刚出生就被他们放进瓦罐坟,活活饿死了……」
听到这个,我在旁边攥紧了拳头,说不出话。
随即她抓住我的手,捏得我生疼:「青花…你要离开这里…」
「你一定要离开,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!」
「他们都是疯子!!!」
目眦欲裂,她的声音字字泣血。
看着她万分痛苦的神色,我一把抱住她。
被我抱着,她渐渐平静了下来,开始小声啜泣。
在这里,孩子是她唯一的寄托。
生活本来一片光明的她被拐来了这个地方,天天被侵犯,被打骂。
这里没有她的亲人,只有无数个刽子手。
她唯一爱的,只有她自己孕育的孩子。
但是孩子出生后,就被夺走害死了,为家里“求福气”。
「草菅人命,也能求到所谓“福气”吗?他们真的疯魔了。」
是啊,他们是疯魔了,我不能留在这里了。
如果我能逃出去,我也一定让这里的黑暗公之于众,让这世界上再也没有被活活饿死的孩子,没有像牲口一样,不停生孩子的女人……
「丽丽姐,你有没有什么法子,我想逃。」
我直接对她说了这些,并不怕她会出卖我。
我知道,她不会的。
「学、习,考、好,走、出、去……」
她一字一句说道。
我们这里的女孩必须要让上学,因为念过书的女人,生出来的“人参”,也就是男婴,会更聪明,用来求福气的效果更好。
可笑得很。
不过也正因如此,我才能读到初三。
丽丽姐提到学习,我才突然想到,年底好像有一个数学竞赛。
第一名所在的山村学校,可以得到50万资助款。
到时,校长一定会选一个人去的,他很贪心,这50万不是一个小数目。
而我要做到的,就是成为这个出去的人。
接触到外面,才能有机会。
但是现在危机四伏,可能哪一天我就又被胡金掳走了……
在他们看来,我15岁了,书已经读得够多了。
16岁就要“嫁”到他们家了,少学几个月也没什么大碍,所以现在胡金总是会骚扰我。
他的眼神充满了淫欲和疯狂。
要抓紧了……
6
这天我在灶台前烧火,忽然院外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。
「这丫头成色好啊!跟前几年刚来的丽丽一样!」
地上绑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,脸上都是巴掌印,眼里闪着愤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