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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又做这个梦了,那人到底有没有打赢……”
如此这般喃喃自语一翻,便又将头靠在了柳树之上,闭上了双眼,像是在思索着什么。
这时,不远的景山之上却也站着一人,只见她双十年华,一袭白衫,正瞧着眼前一块巨石发呆。那巨石不知何时便已在此,但想必是多经风雨侵蚀,此刻早已腐化不堪。只是上面依稀可以看到一些字迹。只听她轻轻吟道:
“碧落黄泉两未知,他生宁有晤言期。
情深欲化山头石,劫尽还愁石烂时。”
吟诵完,又见她叹了口气,低声说道:
“便是这刻在石头上的字,时日一久也会磨灭的失去了踪迹,为何印在我心上的人却是几千年来不曾遗忘呢?”
原来,做这首悼亡诗的乃是薄少君,沈承之妻。沈承字君烈,有才而夭。薄少君作此诗吊念亡君。此便为其中两句,说的是唯恐上穷碧落下黄泉,也会两处茫茫终不得见;他生纵然相逢,也是擦肩而过的陌路之人。那么,就让我保持着遥望的姿势,立于山石之巅,盼望你的归来,直到化成一块石头。然而,我又恐沧海成尘,石头也终化了齑粉,当你如辽东鹤返,已人世皆变,找不到你的妻。
薄少君思念亡夫,一年间,做悼亡诗百首,于周年祭日当天悲恸而绝。可见自古女子用情之专更是不让男儿。君不见,女子丧夫,少有改嫁他人者;男子稍有些名气金银者,便是三妻四妾,亦或是花前酒地,逍遥快活。
那少女说罢,摇头一叹,祭出一朵莲花,乘风而去。转眼间来至景山脚下,见远处有一个村庄。村子很小,只有几十户人家。此时将近晌午,各家烟囱里冒起了黑烟,正是做饭的时候。又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靠在村头的一株大柳树下乘凉。少女见他装扮,知道是个贫苦人家的孩子,又见他嘴里衔着一片柳叶,翘着的二郎腿不时的晃动着,倒也快活。少女盘腿坐于莲花之上,左手掐指一算,低声说道:
“便是这里了!”
说罢,驾驭莲花便要往村中飞去,这时,又见一个十一二岁大的女孩从村子里跑了过来,后面追着两个少年。其中一个衣饰颇为华贵的少年吆喝道:
“死丫头给我站住!不然打死你!”
那女孩听了这话,哪里敢停下,反而是更加不要命的往前跑。一不留神踢在路边一块突起的土堆上,摔倒在地。正要起身,那二人已经到了近前,将女孩夹在中间。
只见那衣饰华贵的少年,双手拄在膝盖上,喘了好一阵子气,这才一脚踢在女孩腿上,骂道:
“死丫头!我叫你跑!给我拿过来!”
女孩左腿吃痛,疼得她赶忙用左手捂住,揉了几下,只是右手依旧死死的握着,似乎攥着一个什么要紧的物事。只见她留着眼泪说道:
“不给,这是哥哥给我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