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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这么多年都像是紧绷的弦,只等发箭之时功成名就,可现在只等到了断弦之日,我这么多年的一切都没了意义。
我不知道我还要做什么了。
我能失去的都已经失去了,所以喝一点酒又有什么所谓呢?
我赤着脚,用身体抵着门,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略烦躁地问道:“你很闲吗?”
商桓又拍了拍门,只是语气缓和了不少,竟然还有点温柔无奈之感:“秦姨说你又拿了一瓶红酒进屋,你今天喝了两瓶了。”
门外的人赢了我,他只是靠血脉赢了我,但依旧不妨碍我输得彻底,最后就连父亲都不是我的了。
我将酒混着眼泪一起喝掉,一饮而尽后对门外的商桓说道:“明天我还你钱,这点钱我还是有的。”
我不再理他,准备回床睡觉,刚走了两步,脚下一软,就连手也不受控制,手中的酒瓶飞了出去,砸在我的白地毯上,暗红色的酒撒了满地,像是一地鲜血。
我愣在原地。
我妈死的时候也是这样,满地的血,就连我的白裙子也不能幸免。
我当年跌坐她身边,叫不醒她,只好坐在她身边搓我身上的血。
我双腿一软,跪倒在地。
“开门!”
商桓应该是听到了屋内的声音,他声音陡然提高,我听到了他的话,脑子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一条信息。
我坐在地上,很想伸手去擦干那些刺眼的红色,但是肢体不由我控制,就像是被困在梦境中,想挣扎着起来,却无法伸出手,只能一直呆坐着地上。
“砰!”地一声,巨大的声音在我身后惊响而起,我一点一点转头看过去。
我仰头看那个破门而入的人,他头上顶着光,面容有几分模糊。
他好像是我讨人厌的死对头。
哦,对了。
是商桓。
他抢走了我爸,抢走了我的家,还要来抢走什么?
就在我思索之时,身子忽而腾空而起,我脑袋昏昏沉沉,下意识寻找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,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:“你还想抢什么?”
你还想从我这儿夺走什么?
我还有什么是拥有的?
商桓抱着我,跨过一滩破碎,将我慢慢放到了床上,我的手还抓着他,他没推开我,垂眸看我:“你觉得呢?”
我松开手,半跪在床边,和他四目相对,他面容英俊,眉眼深邃,鼻梁高挺,就连唇都完美到像是在引诱别人亲吻一样,我伸手轻轻触碰他的长睫,商桓微怔,但并没有躲开,我的手慢慢向下滑,停在了他的唇上。
我的思绪飘得很远,眼睛盯着他微粉的唇,默默念:“凡有的,还要加给他,叫他有余。凡没有的,连他所有的,也要夺去。”
他就这样安静地等着我说完,大概沉默了一分钟之久,他缓缓将我的手握住,喉结滚动,才开口说道:“支柳,你喝醉了,睡觉。”
灯熄灭,他再次坐在我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