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王轻笑一声说:“我都说过,吾为兄,还有你也曾对我说过,对错于我无用,只看该或不该,对错是别人的看法,该不该才是自己的准则。”
本就如此,于王,有何错。
扶风从瓦沟拮捧清水,在手中变化,最后铺展开来,其间扶风又问到:“说吧,还有什么能让你瞒我九年的,如果还是刚才所说,我不信。”扶风想知道昭王付出了多少。
水面铺成一片薄镜显现影像,空间游转,直追离国边土的一片古林。古林悠远,一只巨虎齐山高。巨虎有感,在镜片中扭头看向扶风。
他们不久前是同盟,现在不是了。
巨虎仰头长啸,满含怨恨,声浪一波接着一波,夹杂着金丝,似有火光,具有高温。声波之下方圆百里空间接连破碎,树木枝叶被热流刮下,在翻飞中干枯,接着就化为灰烬。树干被震得炸裂,热血的生灵全被震成团团热血,在高温中燃尽。
声波极具穿透性,穿梭无尽时空到来,震碎薄镜,画面消失不见。即使画面消失,扶风也能看见那只神虎化作一名白衣男子,眼睛里闪烁白光,周身白雾遮掩。白衣男子轻踩焦土,一步一步远去。
画面破碎无关紧要,重结一面就好。扶风重结一面没用多少时间,镜面换了一幅景,景里一片赤色的土,赤色的石,赤色的山,赤色的水,赤色的草木……赤红成域,好像那里所有非赤色的东西都是罪品。
一峰耸入云天,多赤多霞多光,一条庞然巨蛇缠绕在上面。
山有多大,蛇就有多大,山有多高,蛇就有多高,山有多少赤红色,蛇就有多少赤红色。
镜面刚结好,镜中便有一条赤色长尾横扫而来,镜面再次破成水珠撒下。
如此时光,才流走片刻。
“我有一个孙子,比你孙女大一天。”昭王知道瞒不过扶风,直追记忆的最深处,那里附着伤枷,带着血,牵连倒刺,是大悲恸。
“可是我怎么不知道?”扶风眉峰凝结成一笔重墨,他不解,在怀疑,在思索。
“他如果还在,应该比你孙女高吧!应该是吧!”他知道吗?他不知道。是这样吗?他希望是吧。
“两天时间可是做许多事,比如夜行太真古国,闯关魔域,救行破于生死之限,比如行转八十万里,环黑山,隐瘴林,斩追敌三十七,逃亡于无人之境。一世王者,竟能淌污秽泥潭,竟能沐腐糜死气,古来而今者,有哪位王者可以像我一样为友人挂黑巾蒙面,行惊天之事!”昭王突出一身豪气,又突成一股戾气。
“好一个王,又比如刚出生的婴儿都看不住,活生生的一个娃儿,丢个彻彻底底!唯忠的神卫,寻踪的暗香,求源的金锁,防身的玉佩……有多少!多少都没用!笑话!好大一笑话!好一代绝古今如此一个王!”
昭王真情流露,负面的情绪激荡,气血沸腾,无言的威势压抑这方天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