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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秋节之前,王爷派元宝接了王妃去。她已经不再是当时刚嫁进来时那样清秀的模样,而是憔悴,脸色蜡黄,脂粉也遮不住了。原来穿着合身的衣服,现在显得空荡荡的。一身宝翠色的衣服,是她用来纪念橄榄的。她不再小心翼翼,也不愿抬眼看那个男人。
“王爷,您找臣妾,有什么事么?”不同于杜恋恋的过分谄媚,也不同于通房丫鬟的顺从,从李虹萧身上,散发出了一种遗世独立的清冷和仇恨感。
何镂玉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,而这个人,正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。他有些被勾起了兴趣,“王妃,明日同我去,穿的不可如此素净,仿佛是本王对你不好似的。”
李虹萧冷淡的说道,“臣妾知道了,这只是为了纪念我的丫鬟橄榄穿上的罢了。”何镂玉好奇,为了一个丫鬟,至于么?“仅仅是个丫鬟,这恐怕没有必要,而且是她自己要寻死,和你没有半点关系。”
李虹萧笑了,“王爷,您一生都高高在上,可您是否愿意听臣妾说,这世上其实没有高低尊卑,而橄榄,是被您的爱妃妹妹,鹦鹉,活生生掐死的。”
何镂玉有些奇怪,怎么可能?但李虹萧也没给他回话的机会,吹灭了蜡烛。
碧水衣裙澈清明,裙角是薄纱做出的,盈盈若水。头上正戴着两只金鱼花纹钗,坠着细密的银色流苏。脸上薄施粉黛,耳畔坠了两个玻璃水纹耳坠,好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小鱼儿。
王爷看得呆了,看惯了杜恋恋的妖媚,竟不知自己身边还有如此清纯的美人,何镂玉一时间看呆了。而李虹萧,则是对他理都不理。
宝瑟和瑶琴,百子池边春满。金柯连玉叶,万年枝上云多。皇后生辰,众嫔妃,王爷及家眷,皇帝,纷纷在交泰殿坐了。
李虹萧看到自己父母兄长,百感交集,刚想说两句话,就被王爷拽走了。众人宴欢。皇帝赐了皇后玉玺,夜明珠一颗,黄金万两,还有皇后娘娘最爱的书画数卷,不在话下。
众嫔妃纷纷赠出碧玉翡翠树,水晶天鹅,金丝宝盒云云。何镂玉笑笑,“皇后娘娘,臣有一份大礼赠上。”皇上笑笑,“贤弟不必卖关子,快给我们众人大开眼界一番。”忽然一曲《鹦鹉楼》奏起——
众多侍女身着黄绿色衣裳簇拥着一位美人前来,那美人不是别人,正是鹦鹉。她身着彩凤霞衣,头上戴着鸟喙头冠,深色的皮肤,深棕的头发如瀑布般洒下来。脸上身上熠熠发光。
她从袖子中掏出两把扇子,一展开,竟洒出漫天花瓣。李虹萧气血上涌,这样的杀人犯竟然还被作为礼物送给皇帝,其心可诛!她瞪着王爷,却发现何镂玉根本没意识到什么,仍是快活的看着鹦鹉跳舞。
舞曲一顿,谁知竟从鹦鹉的袖子里飞出一只白鹰。白鹰嘴里衔着一封信,直接送到了皇帝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