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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景逸略一思索,却道:“你错了。若他不死,就不会再回端王府,也不会去东宫。他的身份既已曝光,在谁那就是谁的弱点。弃之可惜,食之有毒,连鸡肋也不如。”
客卿心中大慰,忙夸齐景逸聪明,叹自愧不如。
“要你何用!”齐景逸哼了一声,但明显没怎么恼怒,“留个眼线观此处动静,我们撤。”
一个时辰后,齐景逸的眼线回去禀报,说幽冥卫并未在狱内闹出大动静,但出来后跟着运尸车往乱葬岗去了,可见柳文翰是真死了。
隔日,京郊皇庄。
晨光熹微中,沈元霜双手环抱站在别院外,伸长了脖子往大路的方向看。
“两日为期,今天是最后一天了。孤觉得,此局爱妃输定了。”齐景轩从她身后慢慢踱步而来,心情是少有的轻快。
两日前,沈元霜请齐景轩出手捞柳文翰,但他却只答应把人从牢里弄出来,若要救到底,柳文翰就必须在不联络旧部情况下靠自己的本事出上阳城,安全到达此地。
“他是个病秧子,没有幽冥卫相护,自保尚且困难,而端王遇刺一事闹得沸沸扬扬,此时城中各处都禁严,条件这么苛刻,殿下你不会真的想看我输吧?”沈元霜眨眨眼,轻晃她衣袖。
齐景轩扯回自己的袖子,用温柔的声线无情道:“‘愿赌服输’这四个字很好,希望你懂得。我观时辰不早,爱妃不若趁此机会,与李翎打听一番,该如何做个称职的贴身小厮。毕竟今日午时过后,走马上任此岗了。”
是的,两日前他们不仅定下了如何救柳文翰,还定下了赌约。若沈元霜赢了,她就要搬回凤幽阁与齐景轩同住;若齐景轩赢了,沈元霜就要乔装打扮做他一个月的贴身小厮。
“可明明我赢了对您来说好处更多呀。白得一能人不说,还日日有人为你暖床,不好吗?”沈元霜循循善诱。
自茶楼行刺事件后,两人的关系就缓和了很多,有些事自也水到渠成十分融洽。
齐景轩弹了一下她额头:“暖床这等话也说得出口,不知羞。”
“暖焉?不暖焉?太子殿下害羞了耶!”沈元霜摇头晃脑地后退着,然后一转身就在田埂上跑远了,是这个年纪特有的天真娇俏,调皮活泼。
齐景轩望着她笑闹,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妥帖安宁。
若日子能永如此刻就好了。
可他知道,那不可能。
储君之路有多凶险坎坷,他已体会过数次;而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,只知傻乐的女人。
“殿下,我们斗草玩儿呀!”
远处,他的小女人手中举着毛茸茸的狗尾草欢快挥舞,脸上的璀璨笑容将身后花田压得黯然失色,有像日光般耀目温暖仿佛能点亮一切。
所以,这样就好。
只要能有这样片刻的放松,能与她如此心无芥蒂地嬉笑怒骂,不管前路多坎坷,他都能走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