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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主人结婚生子,我以为终于可以不用这么辛苦,却发现干的活比原来更多了。
在我哀叹牛生辛苦时,主人突然因孩子生病不得不去城里,我也终于不用干活了。
直到我在牛棚里待了一个月才发现,牛若不耕地才是最苦的,于是我开始盼着主人回来。
却不知,盼回的将是自己的死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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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被一阵吆喝声吵醒,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成了一头正在犁地的耕牛。
就在我惊讶的那一刻,耳边响起噼里啪啦的鞭子声,没有打在我身上,却也提醒着我赶紧干活。
我在心叹了口气,又是重生的一世。
费力地迈开自己陷在土里的蹄子,还算幸运,至少重生是头耕地的黄牛,而不是要被拉去宰杀的肉牛。
回想之前的几世,我已经做够了人,做头牛至少只要干活不需要思考,也挺好。
于是我坦然接受了自己的牛生。
天气刚回暖,正是土地需要翻新的时候,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着主人出来犁地的,现在已经感觉又累又饿。
我停下蹄子,想要休息,我后面的主人应该也累了,这次没有因为我停下来就甩鞭子。
只是不过一会儿,就听见地头传来骂骂咧咧的泼妇声,这声音还是骂我的。
“你这头懒牛,一上午就干这么点活,你个不值钱的东西,整天活干的不多,就知道吃不够。”
我抬了抬前蹄,我是头牛,不用听懂人话,我只等主人的指示。
我身后的主人并没有吆喝我走,而是对着那骂骂咧咧的人喊了句:“嫂子,你,你来送饭啊。”
“这牛不听话就得打,我老远就看见它站着不动在偷懒,这牛啊就是犟,有本事你别吃草,就不被人使唤了。”
主人沉默地将我身上的绳套解开,牵着我去地头吃草。
骂我的女人跟在后面又唠叨了几句,就将手里的饭盒往地上一放便走了。
主人捡起地上的饭盒,拿起里面的馒头坐在我旁边大口大口地吃。
而我对他的馒头没有一点兴趣,只专注于地上的干草,看来我成了一头货真价实的牛,已经忘了人类的习性。
“快吃吧,吃完我们得接着干活。”
我一边咀嚼着嘴里的干草,一边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主人。
一张朴实的脸,粗糙邋遢,眼神有些呆滞,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。
他那饭盒里除了两个馒头什么都没有。
刚刚他嫂子那两句指桑骂槐的话,大约我明白他在家里的处境并不好。
我不停地咀嚼地上的干草,将自己的一个胃填满,填不满这个胃,我就没东西用来反刍了,那才是会饿死。
可我刚填满了胃,就被主人拉着去犁地,连反刍的时间都没有。
牛脾气上来了,我就是不走,我又不是人,吃完就不饿了,我是需要反刍才能不饿。
“你这头犟牛,赶紧干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