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荐指数:10分
她心思活络,若是三房不想供着大房,以后这重担就得全落在他们四房身上。江老四整日里就知道下地,已经十分劳累,若是到时候还管四房要钱,指不定自家男人要被逼着在农闲时去做买卖。她想着江老四那双常年劳作已苍老不堪的手,就是一阵心酸。
自家的男人还得自己疼,三房要想退出,那是万万不能!
江铭砚坐在那儿,什么话都没说,眼中露出几丝悲戚。
他垂下眼,一时间,心中百感交集。
曲真真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番话会让众人误解江铭砚,见大家都将矛头指向江铭砚,她怒火跟着起来了。
柿子都捡软的捏,江铭砚不吭声,不代表她就认了!
“我说的这些可不是铭砚教我说的,虽说我刚来江家,还不是很清楚家里是什么情况,但十里八乡的邻居眼睛都是雪亮的,一路走过来早就听了不少。大伯教过铭砚君子立德的道理,铭砚一直都记在心里。人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,这些年来,铭砚没少跟家里人报恩,可见大伯教得好。”曲真真眼珠一转,“大伯是读书人,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道理,大伯比我们懂吧?”
她一人说不过江家这么多张嘴,索性抬出左邻右舍,读书人都要脸,她还不信会有人真的敢去跟乡里人对质。
果然,江老爷子听了,脸沉了下去:“别人是这么说的?”
还真巧了,江老爷子一辈子别的不爱,就爱这张脸,若旁人真如此议论江家,他这张老脸就挂不住了。
曲真真微微一笑:“我都是听来的,阿爷,要是说错了,您老不要跟我一般见识。”
江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旱烟,拿在手里抖了抖,情绪一下子就低了下去。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这些年为了大房,他并非不清楚自己亏待了其他几房,只是大家都没怨言,他万万没想到,落在旁人的眼睛里,原来是这么一回事。一时间,江老爷子的心里颇不是滋味,他抬头看了一眼江铭砚,见江铭砚低着脑袋,猛然间想起,原来这个孙子今年不过十六岁而已……
“铭砚……”他有点艰难的开口:“你爹的病,等缓过这阵子,阿爷就请郎中来照看。”
“不用了阿爷。”江铭砚抬起头,脸上有种异样:“还是鹤哥读书要紧,大伯说得对,不要浪费家里的银钱了。”
家里人人都反对给爹找郎中,就算找了,少不得又有不少怨言,爹病了几年就受了几年的气。曲真真说了,爹要心情放平和才能好起来,与其让阿爷找郎中看病,还不如相信曲真真。他跟曲真真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,然而,他眼睛不瞎,他看得出来,这个姑娘丑是丑,可心地善良,难得还念过书,论人品是靠得住的。
更何况……
眼中暗芒闪过,江铭砚的手微微颤抖,他做账房的时间越长,就越不信任江家人。如今不过是几百文的药钱就能让大伯大娘急了眼,要是真的请郎中,怕大伯大娘为了江铭鹤的前途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