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蔻忍着委屈，把泪水往肚子里咽。
心道，罢了，今日之事，权当是被恶犬咬了一口。
如此想着，咬得唇上重又破皮渗血，才算压下纷乱心绪，强撑着让燕洵放开自己。
她声音犹带哭腔道：“你放开我，我女儿还在家中等我回去。”
此言一出，燕洵知晓玉蔻歇了求死的念头，放开了攥着她肩头的手。
玉蔻擦了擦眼泪，收拾衣裳穿上。
却发现自己的肚兜亵裤，裙衫衣裳，被他扯烂得不成样子。
勉强穿上亵裤，那肚兜却怎么也挂不上脖子。
一旁的衣裙更是凌乱脏污的不能上身。
燕洵瞧她这副模样，眸光又暗了瞬，
几瞬后，清咳了声道：
“怪我莽撞孟浪。
此处是佛寺，也无女子衣物，不如寻一件新的僧袍穿上？
遇上家中仆妇，只说雨大，湿了衣裳，这才在寺里寻了干净僧袍换上，也好交代。”
话落便交代手下人去要了件僧袍来。
僧袍送来，燕洵接入内室，递给玉蔻。
玉蔻拿来后，却瞧着他道：“你……你闭上眼睛。”
燕洵哑然失笑，心道方才坦然相见早不知多久，现下又这般矫情样子。
想起这女子于情事上的懵懂生涩模样，委实不像是生过孩子的妇人，暗道，不知她家中夫婿，是如何教她的。
却也乐于顺着她几分，还真阖上了眼。
玉蔻见他闭眼，忙换上僧袍，将早乱了的鬓发，勉强塞进僧帽里。
燕洵在她收拾妥当后掀开眼帘，抬眸看向她时眼里神色难掩浓暗。
此女生得着实浓艳，身上便是裹着僧袍都盖不住春情，也难怪自己会将她错认成欢场女子。
眼瞧着燕洵眸光渐生浓沉，玉蔻本能的畏惧，怯怯后退了步。
燕洵这才回神，敛去眼底欲色。
挂上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样，淡笑道：“眼睛哭肿了，怕是瞒不过你家中仆妇。”
玉蔻怕得咬唇，燕洵取了一旁剑穗上的玉珠，捏着她肩头让她别动，用那玉珠滚在她眼皮上给她消肿。
这时，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。
玉蔻听见其中有自己婢女的声音，忙睁开眼睛要出去。
燕洵停了动作，将玉珠放在她掌心。
沉声道：“还肿着，回去的路上自己揉。”
玉蔻一心惦记着去寻自己婢女，拿了玉珠应都没应他，就慌忙推门出去。
她出去后，燕洵手下入内禀告道：“主子，来寻人的是扬州知府沈家的仆人，那位夫人，是沈延庆嫡出公子沈砚的妻子。”
沈家？
竟这般巧合？
燕洵此行微服南下彻查江南私盐一案，那扬州知府沈延庆，正是此案牵扯的重要官员。
他被那些胆大包天的江南官员下药时，沈延庆也在场。
阴差阳错幸了的女人，居然还是沈家的少夫人。
燕洵指节敲在腰间玉佩上，暗自思量着，吩咐道：“安排人手，盯着那女人和扬州知府沈家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