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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官奴,虽然不必卖身,但必须精通琴棋书画各种技艺。
每天天还未亮,我就得起床学习琴艺和书法,稍有疏忽,便会遭到嬷嬷的鞭打。
“这都学不会,真是蠢笨如猪!亏你还是名门之后呢!”
“尚书府从前没教过你要听话吗?可别再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,你现在是谁都能踩一脚的烂泥!” 咬紧牙关,我忍受着辱骂,默默吞下的不只是羞辱,还有家破人亡的悲凉。
饭点到了,嬷嬷只给我一块干硬的馒头和一点咸菜。
“只有够瘦,跳起舞来才能摇曳生姿,楚楚动人。”
“以后你这一辈子就是伺候男人的命,不瘦一点怎么行?”
年纪轻轻,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我却每日饿得前胸贴后背。
饿极了的时候,我也会偷偷挖院子里的野菜根来充饥。
一旦被发现,等待我的便是又一顿鞭打。
我心知,现在遭受的一切,都是前世姐姐所经历过的苦难。
那时我在怡红院还算自由之身,偶尔会偷偷带些食物和伤药去看望姐姐。
然而如今,她却未曾来看望过我一次。
那一天,我正在为自己身上的鞭痕涂药,突然有人传话来说姐姐叫我去一趟。
我笑了,这趟邀请很可能不过是场鸿门宴。
教坊司虽然规矩森严,但有钱能使鬼推磨,只要交了银两,我也能外出半日。
我跟着姐姐的丫鬟从后门溜出,来到了姐姐所在的怡红院。
尽管是正午时分,怡红院里却是张灯结彩,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。
带我来的小丫鬟是姐姐的贴身婢女。
她告诉我,再过三天,就是姐姐的初次亮相,满楼的绚丽装饰都是为了她而准备的。
小丫鬟得意地晃着脑袋说:“倩儿姐姐貌美无双,来院里之后又乖巧听话,深得妈妈的喜爱,所以这次的初礼排场也是院里空前的!你这个教坊司的小官奴可别羡慕坏了哦!”“倩儿姐姐待我极好,就如亲姐妹一般呢!”小丫鬟伸出手来,向我炫耀着姐姐赏给她的玉环和玉镯。
我笑了笑,“如果你真是她的亲妹妹,可能就没有这些镯子的福气了。”
在怡红院二楼最大的房间里,姐姐正享受着三个丫鬟的细心伺候。
看到我来,她忙让人搬来凳子,又叫人端上水果。
她打量着我,惊讶地问:“有些日子没见,妹妹怎么变得如此消瘦?难道教坊司的人不给你饭吃吗?”
她前世也曾在那个地方待过,自然清楚那里的规矩。
饥饿让我顾不得许多,我拿起盘子里的梨就想咬一口。
姐姐却快步上前,一把将梨从我手中打落。
“妹妹,这就是你的不是了,作为官奴,你怎么能吃怡红院的东西?你这样破坏规矩,小心回去后被嬷嬷教训啊!”
我抬头看着她:“姐姐叫我来,就是为了展示你有多风光吗?”
她笑而不语,伸展双臂,那得意的神情无法掩饰。“官奴又怎样?也没见你比我强到哪去啊。看看现在,我在怡红院里如鱼得水,吃的用的都是上等货。等到三天后我的初礼拍卖,那才叫真正的风光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