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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厌的气息混乱,“那个冒牌货竟敢,竟敢在酒里放曼罂,他等会儿定会搜寻来,别管我。”
曼罂,是盛开在西澜国的一种毒物,一旦食用,此物会让人上瘾。
可眼下谢厌这模样,看着又不像只中了曼罂。
倒像是……
“他还给你下了麻沸散,如此你便走不远,”子书岁冷静地分析完,还不忘说道,“谢厌,你果然是要死在你的自大上。”
谢厌这回没力气骂她。
子书岁想着让他清醒些,于是顾自抬起他的手,一口咬了下去。
直到口腔中都充斥着血腥味。
她的脑中似闪过什么莫名其妙的画面,也是片刻功夫,她忽地想起了萧必安受伤的手。
那夜,她好像做了噩梦,她莫不是咬了他吧?
萧必安手上的伤,是她造成的?
“嘶。”谢厌被咬的清醒了些。
与此同时,子书岁松了口。
他道:“就算我因食曼罂被官府抓去,陆老头也不会不管我,你自己走吧,这次我不向我父王告状。”
子书岁不理,只想将他扶出来。
对方既然给谢厌下了药,定是会想办法搜来的,这雅间不安全。
谢厌是谢笺唯一的儿子。
那日子书岁在谢厌面前表过忠心,谢厌或许不信,但子书岁却是真心的。
谢笺不仅救了她,还对她有再造之恩,这些年对待她,不是亲生胜似亲生。
子书岁不可能放任谢厌不管。
“子书岁,你听不懂我的话吗?”谢厌的语气重了几分,“你要是跟我一起被抓,你怎么偷剑!”
“别说话。”子书岁的视线扫过他的腰间,却发现那处缺了样东西,她伸手去探他腰间。
“你做什么!”谢厌绷紧了身子。
子书岁没心思注意他的异常,她声音凝重,“谢厌,阴阳佩呢?”
谢厌低头,这才发觉腰间空无一物。
平日里随身佩戴的阴阳佩,竟不见了。
这好像,比食曼罂还可怕。
“可记得丢哪儿了?”子书岁郑重地问道。
谢厌却在这时候沉默了。
也是这一沉默,让雅间外廊道上的声音格外突出。
“京畿卫办案,闲杂人等闪开!”
陌生的男音响起,廊道上的人被迅速清空。
隔壁雅间的房门一时没有打开,随后便响起踹门的声音。
大名鼎鼎的京畿卫,是真的嚣张。
这会儿,谢厌逃不了了。
子书岁对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,小声道:“待会儿发出什么声音,都不要出声。”
交代完,便将柜门重新合上。
“京畿卫办案!”
雅间正门从外被大力推开。
下一刻,身着飞鱼服的一干人等拥入雅间中,为首的京畿卫百户森冷地朝着不大的空间望了一圈,而后看向房内唯一的少女,
“小姐可有看见什么可疑之人?”
子书岁满脸都写着害怕,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,语气弱弱,“我,我只是来吃饭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