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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是沈咏絮回来,金秀红绷紧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,娇气造作地嘟囔:“整天在外面瞎浪,天黑才回来!晌午我娘就有些咳嗽,左等右等也不见你来,害我亲自跑一趟。”
说着,继续挑挑拣拣沈咏絮晾晒在门口的草药,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。
而她怀里,已经满满当当揣了七八捆。
那语气,那动作,一看就是常来白吃白拿惯了的。
沈咏絮有几分心寒,原主这唯一的“闺蜜”明明看到了她满身是伤,却毫不在乎,就连一句虚伪的关心都没有。
金秀红一边将不满意的草药扔在地上,一边抱怨:“这些枝枝桠桠粗的粗细的细,就拿些边角料来糊弄我,好的肯定都被你藏起来了,你多奸呐。”
沈咏絮越听越不是味儿,原主重视这个邻居,但从她的言行举止来看,这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啊,根本就是塑料闺蜜。
不,塑料都嫌硬,塑化剂闺蜜!
沈咏絮抖开那条被泥水浸泡过的蓝布巾,故意说:“那可不,好的我还要拿到集市上卖了换钱呢。”
金秀红有些意外,以前数落沈咏絮的时候,这个闷葫芦总是一声不吭,今天怎么有些直接挑衅的意味?
诧异之下,声音也提高了八度:“钱钱钱,你就知道钱,掉钱眼里了?”
沈咏絮把树枝往地上一戳:“没有钱,村里又不给我记工分,我吃什么?”
“早就说让你把你爹留下的几匹料子拿到仇老大那里去卖了,也不至于吃不起饭。”金秀红像是想起了什么,换了副面孔,神秘兮兮地说,“今天我才向仇老大打听了,行价又降了五毛,让你不听我的话,这次亏大了。”
沈咏絮在心中冷笑,原来还在打沈父遗产的主意啊。
“那可不行,卖料子才几个钱?也不够我吃一辈子。”
“再不济,你就跟你娘一样出去卖呗,别浪费了这张脸......”
金秀红越说越过分,沈咏絮也来了气,但还没等她开口,一直默默站在门外的岑昔走了过来。
“这位女同志,说话还请积口德。”
“你谁啊......”
话到一半,金秀红突然呆立在原地。
月亮已经爬上树梢,月光落在岑昔的眉梢肩头,为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清辉。
高挑挺拔,气质出尘,侧脸轮廓线条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精雕细琢——金秀红哪里见过这样的美男子,一时看得痴了。
岑昔环视四周,叹了口气,弯腰将被金秀红翻乱散落一地的草药仔细捡起来。
他知道这些都是沈咏絮平日的心血,容不得别人践踏。
“野生的植株瘦弱些也正常,并不影响药性,何必浪费。”
岑昔的声音很好听,态度很温和,说出来的话却让金秀红闹了个大红脸。
这会儿金秀红的心全乱了,低下头扭捏道:“我......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们姐俩开玩笑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