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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宁筠的侍女这才反应过来,急忙拦在我前面,边哭边哀求:
“大小姐,可不能打了!小姐的脸都肿了!”
我拉开她,苦口婆心:
“我这也是为了你家小姐好!山鬼不除,你家小姐可是要没命的!”
说罢,作势又要打。
苏宁筠连忙求饶:
“我没有被山鬼附身,姐姐莫要再打了!”
我却没有把抬起的手放下,而是居高临下地问:
“若是没有附身,妹妹刚才为何冤枉我意图害你?我看妹妹是失了魂而不自知,还该再打!”
苏宁筠急急躲到侍女身后崩溃大喊:
“姐姐没有踢我,是我一时脚滑跌下去的,我真的没有被山鬼附身!”
我这才将手收回,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将苏宁筠抱在怀里:
“妹妹啊,你刚刚可吓死姐姐了!”
2
早有仆人得了苏宁筠的眼色先一步赶回府里报信。
回到家中,父亲早已带着柳姨娘在花厅候着。
父亲原是贫苦人家出身,赴京赶考时被我母亲娘家看中,不仅将家中嫡女下嫁,还一路打点扶持,终于让父亲官拜礼部侍郎。
可惜,父亲一朝得势便迎了柳姨娘进府,还带着一个与我年岁相差无几的女娃。
接着便是频频的宠妾灭妻之举。
母亲不过是商贾人家出身,虽家中富裕,却无权无势奈何父亲不得。生生熬得油尽灯枯,不久便撒手人寰,只留下我一个孤女在府中艰难求生。
苏宁筠一见到父亲与柳姨娘,马上如乳燕投林般扑倒他们怀中哭诉。
见到爱女衣衫破烂双颊红肿,父亲二话不说就要给我一巴掌。
上一世,苏宁筠一将我的死讯带回来,父亲连查都不查就给我发了丧,还迫不及待地做了衣冠冢将我下葬。丧仪第三天便将柳夫人扶了正,让苏宁筠以嫡女之尊轻易就拿走了母亲留给我的私库。
待到祖母一死,我和母亲在这个府里的痕迹便彻底一丝不剩。
想到我敬爱了多年的父亲是这种薄情寡义、翻脸无情的狗男人,我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见他的巴掌将要落到脸上,我一个下腰堪堪躲过,然后顺势倒在了地上,捂着并没有任何痕迹的左脸放声大哭起来。
父亲望着自己的手心,脸上是难以理解的困惑:
难不成打到了?
不过不等父亲细想,柳姨娘已经先抱着苏宁筠失声痛哭,一张帕子拧成麻花,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:
“妾身向来知道容笙对宁筠多有不喜,怎料到竟会有谋杀亲妹妹的一天!老爷可一定要为宁筠做主啊!”
我立马也学着她们母女俩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,卯足了劲抽抽噎噎:
“妹妹亲口在众人面前承认是自己一时脚滑跌下的山,怎么如今反倒冤枉到我身上?”
说着把随行的仆人一一叫上堂。
仆人们瑟瑟缩缩,最终推举了一个倒霉蛋上前回话:
“二小姐确实说是她不小心跌下山的,我们都听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