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棋远神色间原本的一抹温柔,也消失不见,没有回答她的话,一言不发的转身走远。
谈琰音的生辰还未到,却先迎来柏妃生辰,身为太子之母,又是陪伴皇帝多年的宠妃,今年的寿辰礼部自然格外重视,合宫上下都在为此事奔波忙碌。
容棋意提前几天就被容棋远接下山去,入宫陪着柏妃,翠华山只剩下司马润熙与谈琰音二人。
午后闲来无事,两人于园子后面的荷塘边对弈,微风抚过,荷香阵阵,清茶相伴,十分悠闲自在。
谈琰音一手执白色棋子,一手执着容棋焕送她的竹丝扇,缓缓煽动,盯着棋盘上才开始厮杀的棋局,担忧道:“才开局,便输了大半江山,这可如何是好?”
司马润熙落下一子,不以为意的笑道:“兵不在多,在于精,阿焕自有他的谋划。”
“如今他一人在皇陵,不知是怎样一番光景。”谈琰音闻言依旧不放心,低声自言自语,若不是容棋远派人时刻盯着她,她倒真希望亲自跑一趟,去看看他。
“他的事不用担心,倒是你,身份特殊,处境微妙,要当心。”司马润熙等她落子,面色严肃的开口,“年前他对你下毒,虽是为了利用你bi阿焕出手,但盯着你的人,绝不止容棋远一个,容棋远将你送来翠华山,远离他身边,也是将你这烫手山芋丢开,山下不知有多少人等着在东宫除掉你,好嫁祸容棋远。”
“这个徒儿知道,我只需一直待在山上,便无人敢动手,以免反被容棋远抓到把柄。”谈琰音落子,抬手望着司马润熙含笑回答,“师傅教的以不动应万变嘛。”
司马润熙赞许的点头,笑如青碧的池水,随风波动间,散着清新淡雅的荷香,抬眸目光如温煦春风般望着她,缓缓笑道:“阿音是聪明的女子。”
这边谈琰音才打定注意不下山,那边朝堂上便有人说和亲的知义公主在安和国境内中毒身亡,安和帝非但不请罪,还将公主灵柩送回,是对长陵国极大的不尊重,请求皇上出兵灭了安和国。
谈琰音收到这个消息时,心中又惊又怒,原本送一个已嫁作人妇的女子去和亲,已经是对安和国的极大羞辱,她父皇为了避免再起战事,忍辱同意,和亲之人服毒自尽,安和国还未追究,想不到长陵国这帮大臣,还不知足,竟还要开战。
“战事再起,便是武将出头之日,而柏家以文臣偏多,究竟是何人蓄意掀起这场战事,就不难猜到了。”司马润熙看着宫中送来的信,幽幽开口,眉目却微微蹙起:“长陵帝身子一日不如一日,已呈无力回天之状,不过是在熬日子,有人是坐不住了。”
“长陵帝不过是偶尔咳嗽,怎会无力回天?”谈琰音不解的问,好好的一个帝王,哪里那么容易就死了,且司马润熙又未给他把脉,甚至连人都没见过,何意会有这样的论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