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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面沉默。
听筒那头静的赵翕然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。
“这不像你。”顾蔚起说。
“我俩在一起才一个月,你又了解我多少。”
“我们认识四年。”
说了很多,但只字不提“复合”的事,她深吸了口气,隐隐料到事情的走向。
“赵翕然,我印象里的你是不会这样的,你就做你自己,敢爱敢恨,果敢一点不行吗?”
“可是我做不到。”
话说到现在,顾蔚起“不打算复合”这几个字已经几欲脱口而出,赵翕然跌跌撞撞从沙发起来,心就和脚步一样沉。
“我过两天要出差。”她说。
“嗯。小心点,你不会傻到和男同事住一间房吧。”
“我俩都分手了,关你屁事。”赵翕然脚步一软,头重脚轻,整个人顺着卧室门跌坐在地上。
对面又低低笑了声,“听没听过那句话?狗都还会护食呢。”
“既然如此,也不打算和我复合?”
“赵翕然,我知道你是个及时行乐的人,但是我和你不同,我是个男生,要考虑很多。”
“考虑什么?”
“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之后我们俩对彼此的喜欢不一致呢?”
赵翕然撑着浆糊一样的脑袋仔细去听听筒里冒出的字。
顾蔚起接着说,“意思就是,如果我对你的喜欢到此为止,而你就像你所说的,是个慢热的人,你对我越来越喜欢,怎么办?”
赵翕然说不出半个字。
“这个问题把你问住了对不对?你也没考虑过这种问题。”
“也就是说你不喜欢我了,对不对?”赵翕然吸了一记鼻子。
良久,顾蔚起轻轻叹了声气,“还是那句话,你是个及时行乐的人,但我和你不同。”
“……”
“顾蔚起,别说那么多废话,一句话,行还是不行?”
他叹气,“我考虑一下吧,先挂了。”
……
……
一通电话结束,没谈出任何结果。
午夜一点,窗帘中缝渗进些许外面街道的灯光。
赵翕然被头痛催醒,胃里翻江倒海。
午夜两点,赵翕然还抱着马桶吐个不停。
头痛加呕吐,胃里直泛酸水,连带着眼眶也止不住被打湿。
她在洗手池漱口,那一瞬间,赵翕然突然觉得这也许就是报应,为她这么多年不珍惜人心的报应。
冤冤相报,怎么可能躲得掉?
她吐的天翻地覆的时候,突然觉得其实一个人也很好。
回到床上,赵翕然习惯性看手机,看见顾蔚起的消息时她心里一紧。
十一点多的时候,顾蔚起给她发,“以后别喝酒了,早点睡,晚安。”
那个时候她和彭舒砚通着电话,睡得死沉。
可能是夜里,人比较敏感,赵翕然给他发了她吐的消息。
此后,一夜无眠。
六点的时候,赵翕然照常洗头洗澡,刷牙化妆,只是看见昨夜给顾蔚起发的那些文字,突然觉得这和摇尾乞怜讨主人喜欢的狗又有什么区别。
白天清醒的像个人,夜里又脆弱的像个鬼——这是赵翕然现阶段的自我认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