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念感觉右耳，好像有鲜血在往外流。
她僵在原地没有动。
黎母看着这么懦弱，无能的女儿，替自己可悲。
她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文件，递到了黎念的面前。
“好好看看吧。”
“妈给你选的后路。”
黎念接过文件，只见上面写着婚前协议四个大字。
打开一看。
“......黎念小姐自愿嫁给李龙先生为妻，不离不弃照顾他终老......”
“......李龙先生应当保障黎念小姐的娘家，也就是黎家往后的生活，并且提供三个亿的资金给黎家......”
李龙，桃洲老一辈企业家，现今七十八岁。
黎念脑中一根弦紧绷着。
就听黎母继续说：“李总说了，他不嫌弃你二婚，只要你嫁给他，他会帮黎家东山再起。”
黎母期盼的看着黎念，走上前，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。
“乖女儿，你不会让妈妈和弟弟失望的，对吗？”
黎念的脸色越发苍白。
她攥紧了手里的协议：“我和厉凌川还没完全离婚。”
黎母不以为意。
“李总说了，可以先举办婚礼，后登记。”
“反正厉凌川也不爱你，妈妈尊重你的选择，答应你和他离婚。”
知道挽回不了黎念和厉凌川的婚姻。
黎母选择听儿子的，趁着女儿还年轻，将她最后的价值发挥到最大。
黎念听着这些，喉咙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。
“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？”她顿了顿，“我是不是您的亲生女儿？”
黎母面色一僵。
装出的好脾气荡然无存，指责起黎念：
“要不是因为生你，我会身材走样？从世界知名舞蹈家跌落神坛？你真是让我寒心！”
从小到大，黎念一直不明白，为什么别人的妈妈会无怨无悔爱自己的孩子。
而自己的妈妈，却不肯施舍给自己哪怕一点爱。
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懂。
不过，她想明白了一件事，不再奢求别人爱自己。
她将协议书放好：“我不能答应您。”
黎母没想到她会直接拒绝，登时怒了。
“你凭什么拒绝？你的命，都是我给的！”
“我让你做什么，你就要做什么！”
黎念闻言，直视着她：“那我把命还给您，是不是就不欠您了？”
黎母再次愣住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黎念没有血色的唇轻启：“如果我把命还给您，是不是往后您将不再是我的母亲，我也不欠您的生育之恩？”
黎母根本不相信，冷笑：“好。”
“只要你把命还给我，我就不逼你！”
“不过你敢吗？”
黎念像是下定了决心：“您给我一个月的时间。”
黎母感觉她现在像是疯了一样。
把协议推回黎念的面前。
“要是不敢死了，就在上面签字。”
话落，她踩着高跟出去。
儿子黎木就等在门口，也听到了对话。
他问黎母：“妈，她不会真想不开吧？”
黎母一脸冷漠：“她要敢死，我佩服她！反正她从小跟着保姆长大，和我不亲，我就没把她当女儿看。”
他们走的不远。
这话，清楚得落在了黎念的耳中。
她锤了锤发痛的耳朵，有的时候真想做个聋子。
一个人孤独的蜷缩在墙角。
黎念忽然觉得自己这一生好失败，好像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