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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妾身不过是阴差阳错替嫁过来,哪敢攀登千岁之妻?”
“就算真如您所言,那妾身与千岁,也不过是孽缘罢了。”
晏圣凌一怔,久久不言。
这时,外面却突然闯进内侍禀告——
“千岁!凌阳王造反了!”
“凌阳王以‘清君侧’为由,已带兵攻入宣武门!”
“什么?!”
晏圣凌瞳仁骤然收缩,顾不得许多,当即转身离去!
城内火光四起,晏圣凌一路赶往宫中。
鏖战整夜,直至凌晨,凌阳王才被擒获。
叛乱终于停息。
晏圣凌回到千岁府时。
却见府内狼藉不堪,黑烟弥漫,火势显然才扑灭不久。
没在人群中见到闻鸢,晏圣凌眉心莫名一跳。
管事上前迎接,晏圣凌立即问:“夫人呢?”
管事却是恐慌无比直直跪了下来——
“千岁恕罪,夫人她……”
接着,一具尸首被抬到了晏圣凌面前,管事伏地痛哭。
“夫人她已殒身火海!”
“夫人所在的祠堂在火势最深处,奴才进去救人时为时已晚!”
“火势太大,奴才未能保住夫人体面尸首。”
“千岁,奴才万死难辞其咎,请千岁责罚!”
晏圣凌浑身僵直住了。
他死死盯着面前那具被白布盖着的尸首。
“你是说,这是闻鸢?”
“本千岁不信!”
他紧紧咬牙,伸手过去掀开那块白布!
白布之下是一具被烧得焦黑的尸首,早已看不清面容。
可她手里捏着那枚和田玉佩却如此眼熟。
因为其中另一枚,正在他怀中。
这不是闻鸢,还能是谁?!
晏圣凌往后踉跄几步,重重跌倒在地。
“千岁!”
闻鸢死后,晏圣凌其实并不太伤心。
毕竟他觉得,闻鸢对他来说,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。
只是说来也巧。
他在闻鸢下葬之日,突然无故生了场重病。
太医来来回回看了数次也无果。
直到她已下葬后的第三月,晏圣凌才逐渐恢复精气神。
病愈后,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亲手为闻鸢刻下牌位。
他念着,好歹夫妻一场,没能为她送葬,便替她刻下牌位,也算是慰她在天之灵了。
——爱妻晏氏闻鸢之位。
然而当将牌位摆入晏家祠堂。
晏圣凌盯着看了许久,却又陡然怔住,彷如大梦初醒。
望着‘爱妻’两个字,他眼神透出难得的迷茫。
他的手上还残留着木屑,刻字时的伤口隐隐作痛。
没人比他更清柳这些字是他刻的,可晏圣凌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刻下这两个字。
分明他心中的妻子只有柳水瑶才对。
罢了,既已刻成,索性就这样。
直至那日。
晏圣凌路过酒肆,听见从里传出弹曲声。
“此情可待成追忆,只是当时已惘然……”
那歌姬唱着词,娓娓动听。
晏圣凌的脚步便莫名一刻也移不动,心口仿若有石块压着,叫他喘不上气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