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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第一次领兵出征,千万莫要败了阿父和常家军打下的名声才好。
「将军?」
军医出现在门口唤我。
「何事?」
「在城门口救下的那个少年醒了,吵闹着要寻死,无论医师们怎么开解都没有用。还……」「还什么?」
「还对您破口大骂……」
我眉间更沉,看来是个刺头,「走吧,带我去看看。」
还未走近,便听到他的哭骂声,「你们早干嘛去了?人都死光了!现在来有什么用?」
他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,「都死了!都死了啊!让我去找他们,求你们了!」
他倔强地像头野狼崽子,看起来瘦瘦小小,三个大汉竟然按不住他。
眼见他们就快让他挣脱开来,我抽出副将的大刀猛地一掷。
下一刻他的哭声便止住了,看着插在他面前嗡嗡作响的刀柄发愣。
「放开!让他去!」
我并不是个耐烦的人,相反甚是暴躁。
最是见不得人哭,不管男人女人。
阿父只得一具无头尸下葬之时,我默然垂泪,心中却已在盘算如何能撑住常家不倒。
所以,声嘶力竭的大哭,最是无用!
我踏进去,将刀拔出来伸到他面前,「死吧,你若是不想看看山河安定的样子,那就自戕。」
他看清我,身子陡然软下去,脸上露出死灰般的神色。
「安定?街头小儿都场大业要灭,如何能安定?凭你?」
2.
旁的人质疑我,只是背地里说说。
或许是他死意坚决,对我的嫌弃明晃晃地摆在脸上。
对大业的失望,也毫不掩饰。
可是偌大的国,凭何你们说要灭,那就灭?
我直视他的表情,语气坚定,「对!凭我。」
「你要是想看看安定后的大业,就活下去。若不想,刀就在这里。」
他有些怔住,噤声良久,才默默地抽回被架住的双臂,转身将手伸到医师面前,「劳烦,给我换药。」
见他歇了寻死的心思,我便不再分心给他。
埋头不分昼夜地研究渠城,也研究叛军刘昌的用兵之法。
刘昌是开国的功臣,随开国皇帝揭竿起义。
事成之后被赐地西南,封西南王。
估计是这个封号太没诚意,现皇帝软弱无能,外加内忧外患之下,刘昌第一个举大旗,反了!
自称,昌皇。
刘昌派军连占三城,打至渠城之时,县丞以命相搏,才拖到援军抵达。
此刻的渠城,不复粮都的富庶。
野火烈烈,热血涛涛。
断壁残垣难诉苍凉,尸骨遍野难言昌军狼子野心。
他们不但要粮,还要打响昌军的名头。
而威名远播的最好的方式,就是用无数人命来堆积。
夺回丢失的城池刻不容缓,临行时业帝下死命,此战许胜不许败。
胜,皆大欢喜。
败,我提头复命。
阿父一生无子,只有我一个女儿。
对于我自己而言,这也是没有退路的一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