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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三年前,钟父因病过身。钟舒当时身在看守所,没办法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。这是钟舒心里永远的痛。
看着墓碑上父亲的相片,眼前掠过一幕幕画面。父亲当时对她说的话声声在耳,是她不听劝告,否则自己不至于身陷囫囵。自己用了三年6个月的牢狱之灾作为代价,终于证实到父亲说的话是对的。这个代价太大了,可惜与父亲阴阳相隔,无法听到自己的忏悔。
为父亲上过香后,钟母又与钟父说了些话。这几天G市一直在下暴雨,墓园里不少树枝被风吹刮,折断跌落四周。蚊子也乘机出来找食物,不一会儿,钟舒三人手上和脚上已经起了不少被叮的红疱。
实在被叮的没办法了,钟舒三人只好折返。钟母提议到商场里为钟舒买些新衣服,钟舒连声说好。她身上正在穿的是监狱为她出监前买的,丑不至于,但终究是监狱里面的衣服,钟母总觉得不吉利。到了商场后,钟舒有意去了商场三楼的衣服专卖店。三楼的衣服基本都是百元上下,很大众化的价格。她不舍得母亲为了她花太多的钱,母亲也不多说,任由钟舒自己挑。
1小时不到,钟舒已经买到了10多套房服和鞋子。全是打折中,价格亲民的品牌。款式上都是简约大方,穿着舒服的。钟舒之所以这么神速,也是不舍得母亲和妹妹花时间陪她买衣服。
忍着心酸,钟舒和钟母一行三人到餐厅吃中午饭。钟舒一个劲地让钟母多吃点肉,还执意要把自己餐盘上的牛排分一关给钟母。钟母婉拒道:“我现在少吃肉,我好不容易瘦了下来,可不想反弹呢。”
钟舒想哭,最后还是忍住。她不想破坏温馨的气氛。她知道钟母是因为自己被关起来了,心力交瘁而瘦的。
她拗不过钟母,勉强把肉都吃下了。这三年半里,面对监狱没油水没肉的伙食,钟舒也习惯了清淡。一下子吃肉令她的肠胃有点不习惯。钟畅倒是觉得,钟舒瘦了挺好看。
一家三口一边打趣着,一边回到了家。
钟畅的小儿子正生病,所以钟畅只能先行回家了。钟舒不舍地拉着妹妹的手,缓慢说道:“小外甥都4岁了,我还没见过,我想去看看他呢。”
钟畅点点头:“嗯,要的,他不认得你,到时候见见吧。”钟畅知道钟舒的顾虑,而钟舒的顾虑也正是钟畅的顾虑。本来钟舒坐牢的这件事,钟母主张是保密的。她们一致对外宣称钟舒是出国了,哪怕钟父出殡时,亲朋戚友都红了眼,当着钟母的面指责钟舒不孝,钟母都不吭一声。可钟畅毕竟年轻,抗压能力相对弱,她不小心向自己家里人说漏了钟舒正在服刑的事。
钟舒很释然,她不责怪妹妹,相反,她很感激家人为她保守这个秘密,并对家人所承受的压力深有愧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