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凡得不到，但凡已失去，总是最登对，就是永远心心念念的女人。”
我不折不挠的戳穿。
“你想什么呢，没有的事，我只爱我的小宝。”
他伸出一只手，揉揉我的头，岔开了话题。
窗外，夜黑如墨。
三
李笙是外省人。
我们是在那场铺天盖地的白色瘟疫中相识的。
他是外省支援的医生，我是下沉的社区工作者。
死亡和恐惧是感情的催化剂，
断桥迷惑了人类的心，以为那就是真爱降临。
一点点暧昧，沾上了生死，就如燎原之火。
那天，我负责上门送菜的一个老人倒在了家里，
老太太温和善良，总爱变着花样做吃的招待我，
亲切得像一手带大我的姥姥。
他抱歉的告诉我，老太太没了的时候，我忍不住嚎啕大哭。
他隔着防护服用力的抱我，红着眼，告诉我，他会一直陪我。
他说到做到，支援结束，他竟留了下来。
我们飞快的确认关系，订婚，结婚。
一时传为佳话。
现在倒像个笑话。
我在搜索框输入：“李笙”，“浙大”，“医生”等关键词，
在各种铺天盖地的获奖，表彰，采访里，
我翻到一条古早的校讯通消息。
“学霸情侣：他们的爱情与优秀双向奔赴。”
图片上的李笙一身西装，站在一个穿白大褂的姑娘背后，眼神拉丝，温柔似水。
姑娘一脸认真的摆弄着眼前的仪器，精明干练。
好一对璧人，天作之合。
晃眼一看，姑娘竟跟我有三分相似，就连眼角痣的位置都一样。
拿鼠标的手抖了起来。
四
李笙从卫生间出来，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的脸。
三十八度的天，我冷得发抖。
“小宝，怎么不开空调。”
他从背后抱我，是我爱的桃子沐浴露味道。
“你看这个干嘛。”
他眼风一扫，终于发现了我的异样，
屏幕刺眼的白光打在他的脸上，晦暗不明，和我的心一样。
“宝宝，不要多想，这都过去了。”
他掰正我的脸，认真的看着我，像盯进了我的心里。
我想挣脱他，可使不上劲，拉拉扯扯，
我扁扁嘴，眼泪就止不住簌簌下流。
“唉，不哭”
他明显慌了神，手忙脚乱开始给我擦眼泪，越擦越多。
“李笙，”
喉头一股腥甜，他的名字在我嘴里变了调。
他吻住了我，把我兴师问罪的后半句话堵了回去。
一直吻到我喘不过气，拦腰把我抱上了床。
他轻轻的舔舐我的耳垂，沙哑着喉咙低吟：
“小宝，我只爱你，只爱你。”
周围的空气更加燥热，我的心下坠发寒。
不打自招，欲盖弥彰，我从未见过李笙如此慌张。
他从来都是淡定儒雅，温柔和煦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。
他轻轻吮吸我的脖颈，粗粝的指头在我的腰上摩挲画圈，一阵酥麻，
我的意识逐渐涣散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