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青！”谢子怀在酒吧门口追上顾青青，本想伸手拉住她的手臂，却在要碰到顾青青羽绒服时生生收住手，长腿一迈拦住要下台阶的顾青青，“你从公寓搬出来了？”
“嗯。”顾青青垂着眼，将半张脸藏在毛茸茸的围巾中。
既然她不要周辞白了，自然也不会留在充满和周辞白回忆的公寓里。
“你这几天住哪儿？”谢子怀没给顾青青撒谎的机会，“我昨天去海城大学找你，听你舍友说顾家人去学校宿舍堵你，逼得你没法在宿舍住，你这几天也没来找我们几个，是去林家了吗？”
提到林家，顾青青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，抬头，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望着谢子怀：“谢谢你的关心，也谢谢你刚才替我说话，但……我有自知之明，你们和我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，是因周辞白才能成为朋友，现在既然不打算缠着周辞白了，自然不能再去麻烦他的朋友。”
儒雅如谢子怀，也被顾青青突然冷硬的话刺痛。
他伸手拉住试图躲开的顾青青，挂在臂弯处的羊毛大衣从臂弯滑落。
谢子怀顾不上捡，用力攥住顾青青手臂：“非要这么说话带刺？”
“要是顾青青没醒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。”顾青青看着谢子怀表情变得错愕，语声平静又空洞，“抱歉啊……是我不识趣的醒了，搅乱了你们的生活。我会尽快离开海城，这该是你们希望才对啊。”
她十岁被周家带回去，和谢子怀他们在学校认识，一起长大……曾经，顾青青真的以为他们也是她的朋友、发小。
谢子怀张了张嘴，喉头翻滚着红了眼眶，声音低哑：“你……你听到了？我们不是那个意思！”
“子怀哥！顾学姐……”
听到窦雨稚的声音，顾青青从谢子怀手中抽回胳膊，捡起谢子怀的外套，递给扭头同窦雨稚打招呼的谢子怀。
窦雨稚戴了口罩，浓密的长卷发垂在腰间，米色薄款大衣因为刚从温暖的保姆车下来的被她搭在臂弯，哪怕不露脸整个人也漂亮的发光。
自从发生下药的事，窦雨稚还是头一次见顾青青。
她没有丝毫不自在，走到顾青青面前望着她说：“我知道以顾学姐的品性，下药的事绝不可能是你做的，学姐……你有没有考虑报警？”
顾青青只觉好笑。
周辞白还有她曾经的朋友都不相信她，反倒是窦雨稚信她。
不管她的话是不是出自真心，她都是第一个说相信她的人。
“多谢，我已经报警了。”顾青青道谢后，抿了抿唇又说，“窦小姐，祝你和周辞白永远幸福。”
窦雨稚表情错愕，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礼物袋：“辞白哥都想起来了吗？”
顾青青摇头：“是我放弃了。”
“小乖！”
周辞白雀跃的声音和他急切轻快的脚步，一同从高阶上方奔向窦雨稚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