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夏又打着哈哈补充道：“再说了，你姐我眼光没有那么差劲吧，那么没品的人能让你喊姐夫？”
贺闻清捏住勺子的手顿了一下，一个在齿间萦绕许久的问题再度浮现，而这次终于被他忍不住问了出来。
“那你喜欢什么样的？”
然而话刚出口，他就后悔了。
他只能暗自祈祷她千万别说，千万别有什么确切的标准。
否则，这就意味着她或许有某个固定的心仪人选了。
虞夏“啊”了一声，似乎没有正儿八经想过这个问题：“都行吧，也没太想谈恋爱来着。”
贺闻清松了一口气，与此同时伴随着淡淡的失落。
他相当清楚，他在虞夏心中就是家人，也只是家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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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的吊针是两天的量，贺闻清下午挂完水就收拾出院了。
虽然气温随着一场大雨一去不复返，但雨后的天色总是明朗许多。世界像是刚从水里被湿漉漉地捞了出来，空气中充斥着泥土的潮湿气息。
虞夏踩过一片凋落的枫叶，冷不丁抬头：“贺闻清，你真像个傻子。”
贺闻清也没为这突如其来的诋毁而生气，只是煞有介事地轻笑了声：“详细说说。”
虞夏果真掰着手指头细数起来：“小学二年级有一回就是，有伞不知道打，有家不知道回，现在还是这样。没带伞不会买吗，不会打车吗？下雨不会往家跑说的就是你这种。”
贺闻清倒是很认真地听着她的埋怨，每一项都照单全收，末了，还诚恳地点了下头：“下次不会了。”
见他认错态度端正，虞夏也不计较，抱着胳膊琢磨了一会儿。
“你什么时候有空，做实验的时候让我带着摄影拍两张，就当是补偿我大晚上送病号去医院了。”
果然她还在心心念念电视台的选题，贺闻清眉弓稍扬：“周一就可以。”
“那就说好了——”虞夏背着手，跳过一个水坑。一抬头，就见学校马路对面不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人影。
贺闻清比她更早要辨认出来，是程杰。
程杰似乎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他们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，不知道是该打招呼还是如何。
虞夏正想装作没看见，就见贺闻清大步上前，挡住了她的大半视线，撩起眼皮颇为不善地看向来人。
她一怔，望向男生宽大的后背，虽然自己确实不太喜欢程杰，但贺闻清对他的敌意似乎比她更甚。
关于这一点，程杰也自有察觉。
他与虞夏是有些不快，但并不曾招惹到贺闻清身上。他对于贺闻清的印象一直是个安安静静不怎么爱M.L.Z.L.说话的男生，这也是他头一次见贺闻清释放出如此充满抵触的信号。
姐弟关系好他能理解，可是——
这种隐隐约约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对劲让程杰很不舒服，也难以描述，尤其是刚刚那一眼。
贺闻清看他如看垃圾一般的眼神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