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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说着她就再次抹起了眼泪,我只好安慰她一番,说爷爷的办法一定有效,可是看着爷爷同样担忧的眼神,我又说不下去了。
早在中午的时候,张家就派人送来了口信,说是要在村里的打谷场办酒席。
我和张芸芸的婚礼也不走寻常流程,她坐轿子从她家出发,而我则骑马赶过去。
这大半夜的办喜酒,我家的亲戚都觉得很诡异,自然一个都不愿意来。
更要命的是,打谷场那地方,以前是一片坟地,破四旧的时候被推平了,用来打谷子,大白天的时候还好,一到晚上阴气特别重,根本没人敢过去。
也不知道张家从哪请来了乐手,吹吹打打的往打谷场那边赶去。
我这边没有迎亲队伍,就我一人骑着枣红马,身穿新郎官的状元服,独自一人去结婚。
我母亲和我爷爷跟在后面,每次我回头的时候,都能看到我母亲在偷偷抹眼泪,搞的我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为了我爹打死的那一窝黄皮子,我家整整提心吊胆了十八年,本以为总算能结束了,哪想到又被我撞天婚选中了鬼王投胎的张芸芸,这运气也是没谁了。
一路骑着马,远远跟着张家的送亲队伍来到打谷场,我看到那里挂着很多白灯笼,隐隐像个阵法,顿时心里又是一紧。
看来张芸芸同样准备十分充分,非要搞死我不可。
我用手安抚了一下挣扎的老公鸡,怕它被闷死,让它从两颗扣子中间的缝隙探出头缓了口气,就又把它塞了回去,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来到了婚礼现场。
张家不算什么大户人家,顶多就是富农水平。
现场摆了八张方桌,十几把椅子,但却一个客人都没有。
只有那张铁城和他老婆,孤零零的坐在太师椅上,脸上还挂着仿佛纸人般的僵硬笑容,看着让人心里发毛。
那些乐手把张芸芸的娇子送到打谷场,就纷纷逃走了。
我母亲和我爷爷走过去打了个招呼,但张铁城两口子却什么都没回答,而是指了指大红喜轿,就让我去踢轿门,拜天地。
我面无表情的走过去,掀开帘子看向里面,张芸芸也冷漠的看着我。
她身穿凤冠霞帔,打扮的倒是很漂亮,嘴唇红艳艳的,像是刚抹了血似的,轻声说了句:“很好,你还算守时,只要过了午夜十二点,咱俩拜完天地,你的父母和爷爷就安全了,我会寸步不离的保护他们。”
上次她也是这么说的,只要跟我结了婚,我家人就安全了。
却从头到尾都没说,结婚后我就得死。
要不是我爷爷道出真相,只怕到死我都被蒙在鼓里。
所以我嗯了一声,牵着她手里的红绣球丝带的另一端,就往主座那边走去。
刚走两步,我忽然察觉身后没有脚步声,扭头一看,发现张芸芸脚跟不沾地,走路的姿势很是奇怪,而且眼神也不太对劲,就像个牵线木偶似的,空洞无神,直视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