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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方羡背着手走得不紧不慢,好像有心事压在他肩头,把他寻常矫健的步伐拖慢了些:“宫里必定找不到了,这次皇后大动干戈把她藏到自己寝宫里,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。”
我跑着追上他们,掺和问道:“会是什么要紧事?”
他瞥我一眼:“等你找到她自己问。”
随他回到文德殿,苏声已经通报完退出门外等候,见我们到了,遗憾地摇头:“马车快了一步出城,没拦截到,对不住元喜小姐。”
我仍旧很焦虑,但他们两个已经全力以赴,也不好再追问什么,只能低头感谢道:“谢谢苏大人相助,大恩大德没齿难忘。”
苏声拍了拍赵方羡的肩膀:“你是羡儿的朋友,还是帕雅的宝贝女儿,不管怎么说我都会帮你们,这几天我也会留意元安的去向,就是帕雅那边……”
提到阿娘,谈话间又渗出些许尴尬,我只能安抚他:“我会照顾好阿娘,苏大人不用担心。”
“那好……对了,羡儿快进去吧,陛下想再见见你,他难得关注你这么多,你一定要表现好点,讨他开心。”
苏声给了一堆嘱咐,赵方羡应付着进去了文德殿里,没有争吵没有责骂,安安静静的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我悄悄趴到窗边,从窗棂里窥探进去,原来是请了御医来给他把脉。
赵方羡与皇上一人一边坐在榻上,他乖巧看病,双腿轻轻荡来荡去,而身边的皇上神情凝重,对他的病伤神苦恼。
此情此景我才觉察到他非孤独,原来受父亲荫蔽时,也可以快乐如小神仙。只是寻常他独来独往在那落寞的小院里,与孑然于世的孤儿又有什么不同?
御医看不出所以然,只是执笔涂涂改改开了几张药方给侍候一旁的张公公,交待几句,就让他们回来了。
赵方羡退出文德殿后,立马卸下乖巧的模样,又板回那张又冷又臭的脸,顺手把张公公手里的药方扯过来,熟练地撕了个粉碎:“以后问起来,就说我按时喝完了。”
张公公也见怪不怪:“殿下放心,陛下其实一年也关心不了几次,偶尔问及,老奴都有反应殿下有按时开药。”
赵方羡冷哼一声,背起手继续往前走:“出宫。”
他说出宫后要带我去个地方,果真直奔到我想都没想到的地方。
门前守卫见我尾随在后,厉声喝止道:“云音阁禁入女眷!”
张公公问道:“人我们带进去不乱跑,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教坊司规定,还请大人见谅!”
我抬头望向三层楼阁,因为白天的缘故倒没有从前女扮男装带赵忡来厮混时那般热闹,里边黑黢黢一片,也听不到嘈杂的琴音歌咏。
张公公上前打点:“要送人进来。”
守卫收了银子,又听是来女眷自荐,立刻放我们进到里边。
赵方羡坐在房内喝完一度茶,有一男一女进来,先是仔细打量我,才与他笑道:“官爷是要送这个小妹进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