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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藻平扫视了一圈众人,扇子摇得又急又快,冷冷地说了句:“行大事当不拘小节。”便不发一言。空闻忍不住又要出言喝责,却听得智净高喊了声:“都还有气。”马行云闻言快跑几步过去,探了探几个乡农的口鼻,冲着空闻等人点了点头。
孟藻平的扇子已经摇得缓了下来,语气也柔和了些:“不过是些昏睡的药物……孟某也绝非滥杀之辈。”空闻听罢哼了一声,不再言语。空音却轻轻问了句:“老衲看这药物颇为霸道,怕是醒来也会有些后遗症吧。”
孟藻平沉吟了一下答道:“会有一段时间头脑眩晕,偶有腹泻。”
不待空闻再说话,智净已远远接上话头:“是药三分毒,怕是没有你说的这般轻松吧。”
孟藻平把脸一肃道:“可这些事又是何人出言不慎惹出来的?”
智净一梗脖子道:“了不起俺赶将出去,将那报信之人截下来便是,何须连累这许多人?”
孟藻平收了扇子,平静地反问了句:“大师可能保证这剩下的人中便再出去报信之人?”
听了孟藻平的诘问智净不由语塞。马行云却是搓着手过来问道:“孟三哥是何时下的药?哦哦,定是方才敬酒之时!真是干净利落,连我等也未能发觉,神技啊,三哥。”
孟藻平听得奉承,心下也是舒坦,将那扇子在掌中敲了敲,微微笑道:“雕虫小技耳,不足一哂,不足一哂。”接着长身而起吩咐道:“志敬、志玄,你二人将酒幡撤下,门板上严,一会儿就由你二人在此看守这些人等。”两名华山弟子应声而出,行礼领命而去。
孟藻平又回首向空音、空闻征询道:“两位大师,是不是放出信号,与武当、昆仑他们联系一下?”空音含首认同。孟藻平行至窗边,自怀中掏出一枚烟花弹来,一扣拉环,一道红色流星冲天而起。不一会儿,半空中远远升起黄、蓝、绿、紫四色烟花来。孟藻平抓着扇子的手紧了紧,复将扇子在窗框上一击大声道:“灵虚道长他们也都到了,两位大师,事不宜迟,请下令循烟火与他们会合!”
陈二催着青骡疾驰了一阵,凉风扑面,脑中登时清醒不少,私谊、大义两个词又在心中反复盘桓,想着想着,不禁手中一带青骡的笼头,将步子缓了下来,任由青骡在官道上踏步,心下又拿不定主意这唐延堡倒底该不该去。正皱眉苦思之间,陈二没来由觉着肚子一阵抽痛,“难道是吃了风?”陈二暗咐,伸手使劲在小腹处按了按,不料这腹痛愈发剧烈,竟如刀绞一般,接着就觉得头大如斗,看着眼前景物都成了青灰两色,一个把持不稳,陈二险些从骡背上摔将下去。
陈二一手压住小腹,一手紧紧扣住青骡的鬃毛,小心地体会着现下的感觉,江湖经验告诉他,自己中毒了。陈二反复回想刚才经历的一个个细节,想起了孟藻平敬酒的动作、周围乡农嘟囔酒有怪味的抱怨,立时明白是孟藻平做的手脚。想到若不是自己先洒了半碗酒,又吐了一阵,还不知现在是什么状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