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芸微微一笑,轻声说道:“不是我,这些东西是一个好心人捐助的,我只不过是个搬运工而已。”
“哦,究竟是怎样的好心人?”李主任倍加好奇的追问。
“就是一个热心人士。”上官芸不想主任追问这位热心人士,便连忙告辞主任。
草地中央的亭子里,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正用刚发下来的颜料给自己的画作上色。看着他一丝不苟的样子,上官芸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“殊然,你在画什么?”上官芸在他身边坐下来之后轻声询问。
没等谈殊然答话,上官芸上前一看,原来是一大一小的两个人,手牵着手。
谈殊然只是抬起头来,对着上官芸笑了笑,又开始继续手中的活动。
上官芸明白在他们的世界里,很多事情都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,凭着手上的一直笔和一张画纸,就可以全部说明。
可惜三年前的上官芸并不明白。
那个时候,患了自闭症的弟弟总是重复着画同一个图案,放在她的面前一遍又一遍,似乎想告诉她什么重要的事情。
但是她始终不能明白,这幅画里究竟暗藏着什么玄机。当她询问弟弟的时候,弟弟却总是摇摇头不说话,让她很着急。
当她在楼下,看到画板和弟弟先后从楼上摔下来,画板被弟弟的血液全部染红的时候,她整个人心神俱裂。母亲也因此罹患精神病。
不知不觉,泪水早已模糊了上官芸的双眼。她甩甩头,把自己从这种沉重的过往中解救出来。
上官芸再次把视线落在了谈殊然的身上,看着他眉头微皱,疑惑不解的摆弄着一支笔的时候,上官芸温柔的伸出手,让笔落到了自己手心。
“这支笔是最新的款式,要从旁边按一下才能打开。”上官芸慢动作向谈殊然演练了一遍,又把笔递回给他,“你来试一试。”
谈殊然接过画笔,照着上官芸的样子做了一遍,果然就成功了。
“你真棒,一遍就学会了。”上官芸摸摸他的脑袋表扬道。
自闭症孩子本来就难以接受新鲜事物,当初上官芸也是花了两年的时间才走进谈殊然的世界。
此时发生的这一幕,正好落入了习珩倚的眼中。
这不是那个上官芸吗?
“她怎么会在这?”习珩倚疑惑不已,凭他对上官芸的了解,她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地方。
李主任站在他身边,毕恭毕敬,闻言惊讶道:“习总也认识她吗?上官芸这三年以来一直来我们这里帮助这些自闭症儿童,尤其对谈殊然很关照,他从出生就被父母抛弃,在上官芸的关照下,病情才慢慢有所好转。”
李主任虽然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,但是对上官芸这些年的作为都看在眼里,很看好这个女孩子,当然想多说些她的好话。
习珩倚身为这家康复中心的投资人,若是能够提携提携,也算是帮了上官芸一个忙,继续道:“她总是隔三差五的来这里和那些孩子相处半天或者一天,今天过来,还特地给孩子们送了一大堆的礼物,说是热心人捐助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