荞麦在给最后一张画上色时,不仅暗自赞叹。就看了几眼画稿,在短短一个上午,苏城就可以画出几乎一模一样的画,可以说近乎完美的作品!!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真是可以称的上大师了。
明朗的线条,细腻中不乏果断,下笔粗细适宜,绝对称的上大师。荞麦抬头看了他一眼,自叹不如。
这个人一定是以前她师傅口中的匠人,经过千锤百炼的天才。
她师傅是一个在美国发展的日本人。对绘画极其痴迷。对作品极其苛刻,苛刻到近乎变态。是一个很偏执的老头,却像极了小孩,闲暇时,和小年玩可以玩一整天,满屋子乱跑。
苏城抬头,无意间两人视线交汇,荞麦为了避免尴尬对着他傻笑了一下。她背后的晚霞衬得她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甜。
苏城眨了一下眼,右手食指托了一下眼镜。看了看坐在他们旁边安静看书的小年,又看看荞麦。
和他一点也不像。
和她长得真像。尤其那双眼睛。
荞麦在给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上色时,想起了早上那个梦。心底一股悲伤郁结在心头。盾盾的刺痛,眉头皱的紧紧地。郁结难散。
左手用力地拍了两下胸口,没有注意,右手一抖,粉色的颜料滴在了画纸上。她在被颜料滴到的地方重新加了一朵花蕾。画面整体感被破坏的很严重,也可以看出痕迹。
“你先去休息一会儿。让我重新画一幅。”荞麦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的,吓了一跳。歉意地看了他一眼,帮他倒咖啡去了。
他只喝美式咖啡。她一点也不喜欢,苦的要命。在美国那么几年也没有尝试过几次。不过咖啡那浓郁的香味到让她舒缓了不少。
荞麦进来的时候,小年看着她,眼里满是担心。她偷偷地对他做了一个鬼脸,把他逗笑了。
过来帮了倒忙,他本来一两点就可以完成的,到六点多了才完成。现在还让人家请她一家老小吃饭。
一顿饭下来,荞麦尴尬地笑着吃完。
不过这家店的东西怎么可以这么好吃!
看着小年狼吞虎咽,荞麦只能又尴尬地对苏城笑笑。“呃,他可能是饿了。”
苏城帮她盛了一碗汤,又夹了一些菜在小年碗里。“你不饿吗?怎么都不吃?”还有,老是对着他傻笑干什么?
荞麦又咧嘴一笑。
苏城的车消失在小区尽头,荞麦才牵着小年的手往自己的单元走。
昏暗的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“哈哈哈,这是妈妈。”小年指着路面上的大影子说。“哈哈哈,看,这是年年,年年好大。”
荞麦看着地上一大一小的影子。“肚子圆滚滚的年年。”
小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圆鼓鼓的,像个小西瓜,又伸手踮起脚摸了摸荞麦的肚子。“肚子圆滚滚的年年和肚子扁平平的妈妈。”
昏暗的灯光下,一辆银白色的跑车醒目地停在那里。缭绕烟雾的测脸在灯光下忽暗忽明,指间烟头的火心醒目地亮着。他靠在车头上,背对着她们,偶尔往楼上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