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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言从私塾回到家,无奈的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柴门。
嘴角略微一弯,意料之中,父亲还没有回家。习惯性的一耷拉眉毛,郁闷地抬头望望天,时辰不早了!
推开门走进简陋的屋内,转进没有门帘相隔的内间。
二十多平米的屋里分为里外两间,里间为起居室,不到十平米的房间内,仅靠角落的一张竹床就占去了一半的空间,一张尚算完好的小长桌摆放在南墙唯一的窗户下。
小长桌前有一个小凳子,凌言一天之中,除了在私塾听夫子讲课外,大部分时间就耗在这上面,这就是典型的寒窗苦读!
外间与里间的面积差不多大小,一进门就是用泥石砌就的锅灶,紧靠锅灶摆放着一个被灶烟熏得黝黑的碗橱,碗橱前有一张小方桌,桌底下有两个小板凳。
家里除了这些家庭必备的生活家具,剩下的便是那泥巴与石头混合砌成的墙壁了,当然,墙壁上还挂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。
这家居状况,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好像也不过分。
凌言在小长桌上放下学习用具,转身来到外间打开碗橱的门,熟练地淘米做饭。
看着锅灶里的火苗,凌言眼里又浮现出母亲的脸容。微微一笑,这似乎成了一种习惯,在锅灶前总会经常想起娘。
母亲在自己六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家,至今了无踪迹,也不知道去了哪里,问过父亲,父亲总是黯然不语,时间长了,凌言逐渐懂事,渐渐地也就不再问了。
凌言知道父亲很苦,省吃俭用养育自己,有人说媒劝父亲续房,父亲不肯,他说那要花钱,以后会多张嘴吃饭,同时担心继母会对自己不好。
凌言年纪虽小,但从父亲梦呓里老呢喃娘的名字就知道父亲忘不了娘,对别人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推托之词。
父亲无论做任何事总是把儿子放在第一位,在家里除了父亲不在家做点饭外,父亲不让他做任何事,他经常说:我不把你养好了,到时你娘回来,我拿什么跟她交代。
看着四旬不到已是满脸沧桑的父亲,凌言很无奈,唯有全心赴在学业上,以期不辜负父亲,以后上京赶考中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,改善家境。
凌言依稀记得自己和父亲原来不是住在这里的。模糊的记忆中,前一天还和父亲以及母亲在明亮宽敞的家里,玩着爷爷刚给自己买的陀螺,可第二天一觉醒来却在这陌生的茅草房里的简陋床上了。
那时母亲还在,可是没过几天母亲就失去了影踪,只有父亲陪着自己。
凌言脸上现出一丝苦笑,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,情景竟会一下子转变。
这种情况一直到如今。这八年来父子相依为命,自己在私塾读书,父亲平常上山砍柴去集市售卖,或者在村里帮人做些有偿或无偿的杂活,收入不多,但在这物欲淡薄的偏僻小山村里,却无虞温饱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