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一小两只素胚花瓶。许一诺在小的广口那只插上狗尾巴草，放在餐桌上；大的细口那只插上芦苇，放在沙发旁的边几上。她还特意调整了花草的姿态和高度，让矮而乱的狗尾巴草向四周舒展开来，高而齐的芦苇则规规整整收拢在瓶内。
许奶奶围着花瓶来回看：“红玫瑰好看。没想到狗尾巴草和芦苇竟然也不错。”
有外人在，许一诺不好意思显得太臭屁，收敛了语气道：“没什么技术含量的，主要是奶奶你会欣赏。”
千穿万穿马屁不穿。
许奶被许一诺拍得可舒坦，抬头问赵嘉锐：“嘉锐，你看看，好不好看？”
赵嘉锐认真看了两眼，说：“确实好看。”
许奶笑道：“是花好看，还是人好看？”
许一诺脸一红：“奶奶！说什么呢！”
“都好看。”赵嘉锐瞥了一眼许一诺，诚恳说。
许一诺觉得耳朵发烫，往一旁撇开视线，嘴角不自觉上翘。
许奶奶笑得心满意足，越看赵嘉锐越喜欢，忍不住问：“嘉锐，
“嗯？”赵嘉锐一瞅许一诺眼望着房顶，哼哼着歌儿，装听不见的样子，明白这其中怕是有人作梗呢，会心一笑，跟许奶奶解释道，“没有呢。奶奶，我没有女朋友。”
许奶奶一听，拍掌大喜：“这可太好了！”
恍悟此处拍掌不合适，又撩撩头发装矜持：“那嘉锐你有喜欢的女孩儿了吧？”
赵嘉锐微微皱眉，没有回答。
许奶奶见赵嘉锐面色迟疑、似有难言之隐，心下猜测一番，拍拍他的手背，语重心长道：“嘉锐啊，这世上的好女孩多的是。咱们恋爱要谈、道德也要守。可千万别在一棵树上吊死，更不能坏人好事，做那小三小四小五六哪！”
许一诺越听越无语，这都哪儿跟哪儿？
“好的，奶奶。”赵嘉锐笑着点头，一副很是受教的样子。
许奶奶很高兴，因为人相当谦和、没驳了她的面子。她接着问：“那嘉锐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女孩呀，奶奶帮你留意有没有合适的。”
又来了。许一诺无语。为什么一逢单身男女就要给人介绍对象呢？许妈就不会掺和这事。可她不敢挑许奶的毛病，许奶会耍脾气的。
“奶奶，我……”赵嘉锐没有避讳。
许一诺绷着神经听。
恰好此时许爸许妈从外头回来。
“嘉锐来啦！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坐？”
许一诺松了口气，迎上去给许爸许妈倒茶水。
赵嘉锐站起身打招呼：“叔叔阿姨，上午一诺去拿册子时，我漏给了半册，真是不好意思。”说着从身旁的牛皮纸袋里翻出一本册子递给许妈：“这是下册，给阿姨一并收好。”
许妈双手捧过册子，笑得合不拢嘴：“哎呦，这怎么好意思！过两天叫一诺去拿一样的。又麻烦嘉锐你多跑一趟！”跟许爸两人翻了翻，又感叹：“这也写得太细致了，一看就是花了心思整理的。我们也不是什么养羊大户，才几十只羊，就叫你这么费心，真让阿姨过意不去。快别站着了，坐、坐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