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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伦露出失望神色,又略带点恐惧地望向易小渊,叶吟云知他心事,便自己喊出了声:“大人。”
易小渊没有马上转身,他抽出佩剑,正在把玩。光亮的剑面之上,映出了叶吟云和阿伦的脸。他对着长剑冷笑一声,“别忘了我们的赌局。”
他的声音让阿伦不由得浑身一凛。
“没有忘,大人。”叶吟云道,“你已经输了。”
“什么——你这臭——”
易小渊没想到他竟如此坦白,猛一转身,挥剑就往叶吟云脖子上砍来。阿伦惊呼一声,似想阻拦,可身子却怕得动不了。叶吟云却动也不动,脱口而出。
“屋中少了一件重要东西,大人,没发现么?”
如刚才一般,易小渊的长剑猛地收住,悬在半空。
叶吟云伸手一指,”就是那里。”
易小渊本能顺他所指看去。那是里屋,与方才没什么不同,桌椅在内,尸体横陈,还有写满字的纸张和横七竖八的毛笔。
他不由得烦躁起来:“到底什么?”
叶吟云轻声道:“砚台。”
易小渊手中的剑应声而落。
叶吟云笑着,重复道:”大人,桌上没有砚台。”
易小渊气急:“你、你怎么不早说?”
“……且听我慢慢道来。方才那小童说过,他家主人好写传奇,一写就是一夜,既是长时写字,有笔有纸,怎会没有这最关键的砚台呢?”
易小渊两眼放光,”继续说!继续说!”
“其二,那小童所说,主人与阿爷打斗,但大人你看,既是打斗,总要有拉扯吧?但你看这书生‘主人’,虽然趴在桌上,但他衣饰何等笔挺,像是要去赴宴一般,哪有一点打斗的痕迹呢?还有……”
“还有呢?还有第三吧?”
“第三,”叶吟云笑道,”蛐蛐笼子。”
“笼子……怎么了?”
“那小童如此年幼,见到眼前惨状,早该吓得大惊失色,手中捧着蛐蛐,会丢在地上逃命。就算没丢,惊慌之下,肯定揉皱捏坏。”叶吟云道,”怎么还会有心思将那草笼系在衣襟之下?又如何那草编笼子还如此完好?”
“那就是说……”
“毫无疑问,那童子隐瞒了自己所见,”叶吟云笑道,“他才是最可疑之人。”
“哈?……啊?”
易小渊瞠目结舌,喉头中发出一连串咕噜之声。然后他猛一跺脚,正好踩在剑上,发出金属声响。叶吟云见状,他又笑着说了一句。
“大人,您刚刚亲手把可疑之人放走了。”
“……可恶!你……你怎么不早说!”
“他狡黠非常,若我当面揭穿,他定有应对之语,令大人不相信我之所言。但,”叶吟云眨了眨眼睛,“大人方才已经说过,他如今孤苦伶仃,不是么?”
“人都走了,那又如何!”
“他不会走远。”叶吟云笑道,”主人家境优渥,颇有祖产,既然都下了狠手,他定然不会满足于大人那一串铜钱,不是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