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分钟,就有服务员过来说我的穿着不符合入店的要求。
虽然我不知道现在在饭店吃饭还需要什么特定的服装,但因为我现在生着病,懒得跟他
们争辩,所以干脆又回到了门口站着。
等了很久,我眼前已经有点无法聚焦了,看什么都晃得很,偏偏这时候还下起了雨。
但林朝还没出来。
我一时不察,被陡然泼来的大雨浇了一脸,匆忙间只能手忙脚乱地把项链盒子往怀里塞,
结果脚又没站稳,毫不留情地给我摔了个屁墩。
我头晕眼花地坐在水坑里,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伞下的妹妹,她穿着镶满了细钻的黑色
小礼裙,花瓣一般的裙摆堪堪过膝,脖颈围了一圈不规则的钻石项链,零零碎碎的闪光在日
光下显得格外刺眼。
视线再往上,妹妹脸上化了精致的妆容,美好的像商场里炙手可热的洋娃娃,对上眼了,
她便弯着眼睛一笑,然后挑着干净的地方往我这边走了几步,最后弯腰从我怀里抽走了那个
干干净净的黑色小方盒。
“谢谢啦,姐姐。”她俏皮地眨了下眼,然后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补充道:“对了,昨
天姐姐出去上课,正好楼下的陈爷爷来找我借药,我就把姐姐房间药盒里的药全给爷爷了,
姐姐不会介意的吧?毕竟——
我也是在做好事。把东西留给最需要的人,你说对吗?”
也没等我的回答,林朝说完后就撑着伞一步步走进了那扇装修华贵的大门。
我看见门口的礼仪小姐在妹妹经过时都低下头弯了腰。
好像在迎接归国的公主。
而我头发散乱的坐在水坑里,凛冽的雨水砸在身上,风一吹,连手边的帽子也被卷走了。
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,林朝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?
她对我突如其来的敌意,我一直没弄清楚原因。
她出生的时候是个风雨如晦的夜晚,也许是在昭示着什么,林朝从小就怪病缠身,经常
呕吐、梦魇、浑身发凉,而且吹一点凉风便会高烧不止,父母带着林朝几乎跑遍了全国各地
的大医院,但检查的结果竟然都是指标正常,而且每到住院的那几天,林朝的身体就变得如
同健康的小孩一般,不会呕吐也不会发烧,甚至晚上的睡眠质量都会变好。
父母为了让林朝在医院多住几天,几乎要给主治医师下跪,但是医院床位有限,不可能
一直让身体健康的林朝霸占着。
因此只能日日夜夜看着林朝被病痛折磨。
而我作为家里“侥幸”健康的孩子,每一天都活在心惊胆战中。
第一次意识到妹妹与自己的不同大概是在我八岁时的某一天,林朝那时刚满五岁,夜里
她再次发起高烧,整个人滚烫得似乎要冒出热气,父母忙前忙后地折腾了一整晚,才在早上
筋疲力竭的上班去了。
我这才有机会凑到好不容易退烧的妹妹床前,林朝睁着一双充满潮气的眼睛,湿漉漉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