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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赫微微颔首:“侯府容不下这样心肠歹毒的人,请李嬷嬷发卖了吧。”
云水连忙应声,心里多少有些唏嘘,一日夫妻百日恩,竟然说卖就给卖了,只是有一点难办:“有一位是太子赏下来的。”
谢赫脸上露出冷笑来,太子赏的的确是不好卖出去,但也别想平安无事:“先放着,我自有处置。”
云水松了口气,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:“那……其他那些被牵连的姨娘们怎么安抚才好?”
“赏苏缎两匹,银三百。”
云水连忙答应了一声,转身要走,却又被谢赫喊了回来,他皱着眉补充道:“阮小柠的银子不必给了,我总不能白白担了小气的名头……这么大的人了,还口无遮拦。”
云水寒江都被这话说的一愣,有些摸不着头脑,谢赫却半分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,抬脚大踏步走了,两个小厮只得放下这茬,一个跟着伺候,一个去做差事。
还没到惜荷院跟前,就有隐约的琴声传出来,谢赫抬脚进去:“大夫说的是你该卧床静养。”
白熙和半隐在垂帘后头,只瞧见她身上裹着月白的头蓬,脖子上是整只狐狸做的围脖,衬的人纤细柔软,颇有些弱不禁风的味道。
“我整日闲着,做点什么打发时间罢了……这府里的人都厌我,便是想与人说些话也不能。”
她说着起身走出来,对谢赫微微一礼,那张清丽脱俗的脸这才露了出来,配着从容清雅的姿态,看得寒江眼睛有些直,心道怪不得他家侯爷瞧不上后院的姨娘们,和眼前这人一比,便是最好看的阮小柠,也成了庸脂俗粉。
倒也不是说容貌相差多少,单论五官,阮小柠还是要精致些,可白熙和一身气质却是常人难及。
这侯府以后的女主人,说不定真的就是眼前这位了。
他念头没落,谢赫忽然抬手揉了下鼻子。
寒江:“爷?”
谢赫眯起眼睛:“无妨。”
大约是某个不知道不知好歹的女人又在背地里偷偷骂他。
阮小柠的确是又骂人了,却是第二天看见东西的时候。
“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!”
阮小柠盯着桌上的两匹苏缎,嫉妒的眼都红了,旁人都有三百两银子,偏她没有,分明是她跪的最久,伤的最狠……不过就是随口抱怨一句,竟然就搭进去了这么多银子。
阮小柠越想越心痛,捂着胸口欲哭无泪。
珍珠摇头:“您就忘了这茬吧,再怎么惦记,也没胆子去找侯爷要啊。”
阮小柠呻吟一声,瞥了两眼苏缎,脸上又露出嫌弃来:“这东西肯定也是别人挑剩下的,这颜色也太淡了,穿上铁定不好看。”
珍珠由着她抱怨,虽然相处还不到一年,可这个主子着实好明白,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也不过是抱怨两句,睡一觉就又能欢欢喜喜的了。
好伺候的很。
“您别乱动,膝盖还肿着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