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踌躇了许久,我还是打字:“我想给他一个惊喜。”
其实跟惊喜没什么关系,只是一种微妙的期盼罢了。
记得很小的时候,我和苏晴都不会骑自行车,天天看着小花去哪儿都踩着自行车风驰电掣的,羡慕得不得了。小花骑着自行车绕着我们转圈,笑得很得意,就差没在自己身上系个披风装超人了。想要坐一回自行车,我们俩还要央求他很久。
后来,是我软磨硬泡,成天忙工作的爸爸才抽出时间来教我骑车的。我特地让爸爸带我去了住所两个街区外的公园,那里离家很远,小花平时不会经过。那段时间,大概是有生以来我身上伤最多的时候,膝盖、手肘、下巴,该磕碰的都磕碰了,伤口抹着红药水,还被小花嘲笑是口红涂错了地方。
然而三个星期以后,我骑着自己的新自行车在小花面前转悠时,那种得意又自豪的感觉简直没法形容。小花当时手里正拿着刚买来的碎碎冰,看到我从他面前经过,顿时待在原地发傻了,那样子真是让我终生难忘。
我停下车,走到他面前扬起头的时候,还以为他一定会故作骄傲,然后不屑地一哼,就像他一直以来的样子,然而,那天他却笑着把手里的碎碎冰分给了我一半。
“奖你的!”他说,“总算学会骑车了。”
那支碎碎冰的甜味,后来我再也没有尝到过。
而如今,如果可以,我其实是希望不要有小花的参与的。我想在自己练会了发声之后,当成一个惊喜,用自己的声音去告诉小花,直接让他看到我的成功。
他那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,我真的很期盼能再见一次。
苏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:“可是,毕竟训练更重要啊!”
当前的情况,我实在无法继续,苏晴更没有办法一直保持一颗平常心。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简单的计算,做上无数遍,任何人都会腻味的。
我也知道我的要求有些无理,于是泄气地坐在了沙发上。
“还是把夏言叫来吧。”苏晴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这么决定了。她站在阳台上,手里拿着手机走来走去,等着电话接通。
这么长时间以来,她放下了所有的课余活动,一直在我身边,陪着我练习发声,实在是辛苦她了。
不过……她为什么要说“你又不是不会说”?而且,我的声带什么的都没有受损,医生说我以前不能说话只是因为自己不想说,现在不能说话是因为太久没出声导致的,那是不是说明,我并不是生病造成的生理性失语,而是心理上的?
“什么啊?”阳台上,苏晴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,然后沉默了一阵,又接着说道,“那你的意思是不来了?”
我看向苏晴,不用她转过头来,我都能知道她现在是怎样一副急躁的表情。只是,不知道小花那边说了什么,让她这么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