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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欢看在眼中,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,开口自顾自道。
“唉,若是女儿也有这般见识便好了,今后若是府中出了什么事,我也能像姐姐一般,挡在众人身前。”
“姐姐也真是重情重义之人,一个羌奴尚且能让她付出这般心思......”小女儿声调细腻柔婉,说着说着,声音中却带上了一丝疑虑。
好似没注意到前方的父亲沉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。
宁振山面上原本闲适的表情已经不见了,之前晚悦闹到御前,他已然是捏了一把汗,还好有惊无险,皇上只重重处罚了那不知好歹的世子爷。
若不是宁欢提醒,他倒是忘记了,这事最初是因一个羌奴而起。
宁欢说的对,再怎么样,也不过只是个羌奴而已,哪里值得因为这件事闹上御前。
晚悦是不是对那个羌奴太过上心了?
宁振山面色变幻不定,宁欢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,点到即止,不再多说,以免弄巧成拙。
只继续为宁振山捶着背。
可宁振山此刻已经完全没了之前闲适的心情,心不在焉,让宁欢按了一会儿背,就挥挥手示意她回去。
宁欢应声,躬身退下,嘴边扬起一丝得意的笑。
待人走远之后,宁振山这才从椅子上站起身,在书房内来回踱步。
就这么一个嫡女,生母又去的早,本想着让女儿选一个仪表堂堂的夫君,嫁进高门,从此之后有享受不尽的泼天富贵。
又或是找个清贵人家,一生无忧便好。
他可以不在乎门第之见,可──
那个羌奴何等低贱,怎么配得上他金尊玉贵娇养出来的女儿?
越想,宁振山脸色越沉,他长叹了口气,对门外唤道:“去寻大小姐过来。”
门外之人应声而去。
没过多久,宁晚悦便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。
宁晚悦原本在偏房中给陆墨晔抹药,两人相处的甚好,气氛难得的和谐,就突然听见小丫鬟来传话,说是父亲让她来书房,有要事相商。
宁晚悦这一路都在想,父亲怎么会突然召自己来书房。
进门看到站在窗前的宁振山,她俯身行了个礼:“父亲。”
听见声音,宁振山转过头来,看着立在自己面前嫡女,姣好的面容已经隐约有几分亡妻的影子。
他不禁有些动容,忍不住伸出手抚了抚宁晚悦的头。
宁晚悦一愣,自从母亲去世,她岁数渐长,父亲就很少对她做这种亲昵的动作了。
她心里触动,一时间竟摸不清楚父亲的意思,只得静静的站着。
宁振山眼中带着欣慰,嘴上不住称赞:“真是长大了,都变成大姑娘了,做事也愈发有主见了。”
“我朝女子在京兆府门口击鼓鸣冤,把京城搅的沸沸扬扬,这事儿怕是头一份!我女儿的胆识和智慧,可不是寻常人比得起的!”
宁晚悦心中的疑惑更甚。
她在京兆府门口众多百姓目光之下击鼓鸣冤,惹了这么大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