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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!你......”锦娘气得张口结舌,一时惊怒交加,油煎火燎地跺脚,“天爷!完了,我生在易水长在别馆,怎么会是王叔的人啊,天爷啊!”
小怜盯着锦娘,“姐姐若肯帮我,便还有一条活路。”
锦娘大叫一声,“我才不帮你!”
小怜上前一步,从锦娘髻上拔下一支长簪,握在掌心端量片刻。
“你干什......”
锦娘愈发得恼,便上前来夺。话没说完,那长簪便利落地抵上了她的脖颈,她的话登时噎在喉中。
“姐姐肯不肯帮?”
锦娘瑟瑟发抖,“你要我帮什么,我只是个婢子,我什么都不会啊......”
“我要曼陀罗和巴菽。”
“天爷,我去哪里给你弄?”
小怜手中的簪子又加重了几分力道,声音清清冷冷的,“姐姐要活命,自然就有办法。”
“等等!”锦娘往后瞥着小怜,“我帮了你又有什么好处?”
“姐姐帮了我,我便在公子面前为你美言,告诉公子,你干干净净,不是王叔的人。”
锦娘半信半疑,“公子会信你?”
小怜忖着,祁曜对她永远只有猜忌,又怎么会信她,但他信与不信,锦娘又不会知道,因而便正色胡诌起来,“我都是公子的人了,公子怎会不信我。”
锦娘果真信了,“成......成交。”
小怜这才收了簪子,“这支簪子算是借姐姐的,他日还你两支。”
锦娘手头本就极不宽裕,甚至还欠了一屁股外债,如今就连髻上的簪子都被“借”走了,简直天都塌了下来。
“天爷呀!”她倒在榻上捶头大哭起来,“我招谁惹谁了,个个儿来要我的命啊!”
小怜没有理会,自顾自往炉中添了炭,裹了被子在炉旁烤火。锦娘也没了睡意,虽还卧在榻上,但翻来覆去地仿佛烙饼一般,便知她也没有睡。
待月落参横,天光将明,小怜便叫醒了锦娘,“天就要亮了,姐姐该去想办法了。”
锦娘辗转了半夜,眼下一片乌青,她哭咧咧地起了身,“天爷呀!你再别叫我姐姐了,锦娘我受不起!”
隐隐约约听见易水镇响起了爆竹声,这是秦昭平三年十二月三十日,大年三十,有早起的人家开始烧起竹子,乞求来年驱鬼避邪,躲避瘟疫,求得长寿。
想来,易水虽在蜀国,但与秦国的习俗倒有些相似。
小怜长舒了一口气,爆竹声中一岁除,新的一年就要来了。
她的机会也就要来了。
锦娘是易水人,在别馆又出入自由,自然会有办法,日暮时分也果真带回了她要的东西,鬼鬼祟祟地朝周遭打量一番,见四下无人一把塞给了小怜,抱怨了一句,“除夕我可是有公假的,都怨你,浪费我一整天。”
说完便气鼓鼓地走了,想来是要回家过年去了。
小怜藏好了曼陀罗与巴菽,蛰在厢房耐心等待,就等一个一击必杀的时刻。